季骋也道，“还是去换换吧，老付，你去帮人家买身衣服去，凌凌的衣服我估计她穿也不合适。”
他知道自家生了孩子之后智商每况愈下的傻媳妇儿多半会带姜望舒回去换自己的衣服，眼前这么好的机会，换衣服哪有重新买衣服花的时间长，于是就抢在凌凌前头先把话说了。
凌凌听了也反应过来，捏捏自己肚子上薄薄一层子皮，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啊是啊，你看我这肉，我衣服都得比之前穿大一号的，而且你个子高，穿我的衣服也短，大哥，姜姜的穿什么样的衣服你最清楚了，还是你去买吧。”
付予安视线在姜望舒身上溜一圈，最后停留在她胸口，“待着别动，我去给你买。”
“不用......”
“什么不用，衣服又湿又脏的，你打算就这么穿着回去？走走走，先跟我去洗个澡，大哥你快点儿啊。”
付予安立马转身离开，季骋也跟着一起出去。
出去了，俩人在楼下抽烟，着急买什么衣服啊，一会儿天都黑了，走也别想走了，就跟这儿待着吧。
季骋还故意寻他开心，“我怎么不记得我那玩具车里的沙子加了水呢？”
“那是你记错了。”
“是吗？”
付予安往烟灰缸里弹弹烟灰，“凌凌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她那张嘴你还不知道，小姜丫头跟她聊聊心还行，太隐私的事肯定不会告诉她，就怕她告诉你，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问？再说了，不还有陆宁吗？你有眼线在那儿，她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
“那边不一样。”
从陆宁口中了解到的并不是全部，他问，她也不肯跟他说实话，他们之间距离不算远，但就像是隔着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
姜望舒接过凌凌的睡衣去浴室洗澡，凌凌指指她手机，“密码多少？我给你发几张你干儿子的照片，对了，你新号码还没有加我微信，我得加上，不然你都想不起来联系我。”
“123456.”
“你这是密码？”
“怎么不是？”
“能防得住谁？”
付予安也这么问过，她抿唇一笑，“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一般人也想不到我手机密码会这么简单。”
凌凌一想也在理，回头自己也改一个试试去。
她先给姜望舒的手机开机，这一开机不得了，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宋思睿的，凌凌滑开她手机，点进微信，她的新微信上人不多，最顶的还是宋思睿，问她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凌凌店开消息，以姜望舒的口吻回复他一句，“有事吗？”
那边几乎是立马就回了她，“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回家。”
接她回家？他们住一起了？凌凌心里一震，又发了一条过去：我跟我妈说了，明天再回去。
然后他又回：你妈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让我来接你。
凌凌：我一会儿亲自跟我妈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宋思睿：不回去？你跟谁在一起？付予安？
凌凌：用不着你管。
宋思睿：我知道我那天亲了你你很生气，望舒，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凌凌心里咯噔一跳，宋思睿亲了姜望舒？难怪她今天说起宋思睿的时候姜望舒脸上的表情总是不对劲，还告诉她不要轻易对一个人的人品下定论，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也不知懂宋思睿是怎么喜欢上姜望舒的，但是他明知道姜望舒心里有付予安，还这样做，这不是......这不是撬墙角吗这？
凌凌越想越生气，又发了一句过去：我不喜欢你！
宋思睿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她，是一段语音，不难听出他声音压抑，微微颤抖着，像是努力克制着什么。
他说：姜望舒，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凌凌很想回他，让他别再执迷不悟了，他喜欢一个人难道那个人就非得也喜欢他才行？人家不喜欢他就说人家执迷不悟，这什么强盗逻辑？
她正对着手机生气，姜望舒从浴室处来了，看她捧着自己的手机鼓着腮帮子，一脸愤愤好像要吃人的表情道，“怎么了？”
“我要是没看见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告诉我？”
姜望舒被她说的有些懵，“不告诉你什么？”
“宋思睿亲你的事啊，你看......我刚跟他聊的，他还说什么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不喜欢他就是执迷不悟了？”
她既然都知道了，现在再想着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了，姜望舒坦然的走过去，关上手机，擦着头发道，“我跟他说的很明白，他要装糊涂你有什么办法？都过去了，不提他。”
“可他居然......”
“凌凌......”
姜望舒忽而正色，用很严肃的语气道，“我知道你这张嘴守不住什么秘密，但是这件事你必须烂在肚子里，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跟你说了你转头就能告诉付予安，你说我还敢跟你说吗？”
凌凌很委屈，“我也是想让你们和好，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一片好心。”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你这么做没什么用。”
凌凌小心翼翼看着她，“你生气了？”
“没有。”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片阴郁中，声音低沉，“反正这件事你别告诉他。”
凌凌跟她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说。”
付予安一件衣服买了仨小时，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他把纸袋递给姜望舒，里面一条长裙，长裙外面是一件小的西装外套，还有内衣，她试了下，是她的尺码，脸上倏然一热。
换好衣服出来已经八点多，凌凌让姜望舒住一晚再走，姜望舒拒绝了，说已经约好了车，司机在等她。
正好付予安也要离开，于是送人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司机在哪儿？”
“你把我放春熙路就行。”
他说，“那你得让司机等你一会儿了，这可不近。”
“已经说好了，司机很好说话，答应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