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女朋友了。
孟梵咬咬牙，手握成拳，慢慢又松开，“有女朋友了，是姜望舒？”
“嗯。”
孟梵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他至少还没把话说绝，没有说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之类的话，到底不算绝情，她或许......
或许什么她没继续往下想，强忍着笑道，“那恭喜你啊，回来了......得请客啊。”
“一定，工作的事还一直没谢谢你。”
姜望舒换好衣服出来，听见他说工作的事，走近了，又听见他说，“早点休息吧。”
这边是大白天，算算时间，国内是晚上。
等他挂断电话，姜望舒好奇，问了句，“季骋？”
明知道不是，但她忽然发现，他的圈子里，她认识并且称得上熟悉的只有季骋，对了，还有那个不着调的艾乐。
付予安坦坦荡荡，实话实说，“是孟梵。”
孟梵喜欢付予安，这个姜望舒知道，打电话来，应该是过来问他平安的。
至于号码，她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从季骋那儿得来的。
“哦，是应该跟她说一声。”
“你不高兴我跟她联系。”付予安箍着她问，“我跟她说了我有女朋友了。”
“我是那么小气得人吗？你的普通朋友我有什么容不下的，而且她之前帮了你不少。”她听到他说工作的事，又问，“你有什么工作的事要感谢她？”
“就是一些合作，她帮了忙，抽空回去，你跟我一起，请她吃个饭。”
姜望舒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第日是她生日，付予安一早来敲门，她懒洋洋去开门，哈欠还没打完就被人抱进怀里，“生日快乐。”
“几点了？”她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被人抱着回到房间，往床上一倒，滚进被子里，又要睡。
付予安出院后坚持要跟她住一间房，姜望舒也坚持不要，最后付予安无奈做出退让，只好重新在她隔壁开了间房。
头天晚上他故意吓她，说酒店里闹鬼，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了一段惊心动魄的鬼故事，本来期望着她会尖叫一声扑进他怀里，这样两人也就能顺理成章的住进一间房了。
可她听完却打了个哈欠，毫不留情拆穿他，“你说的是那个恐怖片吧？我看过，下次要讲故事麻烦别照抄。”
他没吓到她，只能失望的回自己房间去。
之前不知道她居然还敢看恐怖片，下次一定要试试真假。
他越想越不忿，手伸进被窝里挠她，“行了，赶紧起来，外面太阳晒屁股了。”
她身上有痒痒肉，被他一挠，笑醒了，扭来扭去躲着，没躲开，猛的坐起来，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一甩，打在付予安脸上。
他摸了下脸，“疼。”
“啊？”姜望舒抓顺头发，用皮筋绑起来，手摸摸他的脸，“打着你了？”
旋即又笑骂，“活该，谁让你挠我。”
付予安突然发狠，抱着她，轻轻往床上一摔，一条胳膊垫在她身后，姜望舒被硌了下，叫了声，“你干嘛！”
她恍惚记得，小时候父亲也跟她玩儿过类似的游戏，挠她痒痒肉，假装很重的摔她，然后把她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她还骑在父亲脖子上。
这些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遥远到她想起这些的时候甚至都要记不清楚父亲的脸。
莫名其妙的伤感袭来，她眨眨眼睛，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没进头发里。
“怎么了，硌疼了？”他帮她擦干眼泪，亲吻她眼角，忽然手足无措起来。
“没有，就是忽然想起来我爸了。”
付予安揉揉她脑袋，并不顺着她去提伤心事，“今天生日，不许哭，起来，我带你出去转转。”
她擦干眼泪坐起来，手机在床头震动，她一看，是姜母，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付予安不要说话，然后接通。
“喂？妈。”
“姜姜的，本来早该给你打电话的，结果今天店里忙，刚闲下来，你今天生日，生日快乐。”
伦敦现在刚过九点，家里现在应该是下午五点多，她差点忘了这回事，忙道，“谢谢妈。”
“下班了吗？”
“还有一会儿，我今天不加班，能准时下班。”
姜母道，“那就好，这也不是周末，要是周末你回来，妈还能给你过个生日，你自己在那边照顾好自己，今天生日了，别累着自己，买点儿好吃的，出去玩儿玩儿，一年就这一个生日，别委屈了自己。”
“好，你放心吧，我能把自己照顾好，好长时间没回去了，等一有时间我就回去陪你。”
姜母刚要说不用，心念一转又说好，“正好，我认识个不错的小伙子，回头你回来，我安排你们俩见一面。”
姜望舒扭脸看向付予安，换了个手拿电话，“妈，你也太着急了吧？我真的不用。”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姜母在那头急道，“怎么不用？听话，绝对比上次的那个靠谱，要不你过年回来再见也行，我是都可以。”
她含糊应付，终于挂断电话，一转头，付予安脸已经黑成包公。
“你妈让你去见你就去见？”
“先应付着，过年回家再找借口推了，不然她能为这事儿唠叨我一天。”
付予安表情严肃，“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妈说我们之间的事？”
姜望舒犹豫了，“我们才刚在一起，不着急，等以后机会合适了再告诉她。”
应付完姜母又来应付他么。
付予安盯着她，“你妈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姜望舒矢口否认，觉得他太多疑，“她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上次送你妈回去的时候，她跟我说让我劝劝你回去相亲，无缘无故的跟我说这些，你就不觉得不对劲？”
姜望舒攥着手心问，“你什么意思？”
“你妈没你想象的那么笨，她或许已经猜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故意试探我的态度。”
姜望舒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你别胡说，我们之间的事还不能让我妈知道，至少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