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成为她，这句话在姜望舒听来就是“你比不上她”的意思。
她拿开付予安的手，拧一把湿漉漉的头发站起来，“我如果跟我姐一样漂亮，就不会被人劈腿了。”
现成的借口给她用，也不至于被看破了太尴尬。
不过付予安却以为戳中她伤心事，转头时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姜望舒耸耸肩，“不是你说的吗？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看来我还差的多。”
确实是他刚刚说出口的话，没法儿反驳，不过还有一点奇怪，“你不是说为了一个渣男伤心拿过不值得吗？”
姜望舒反问他，“你能控制你的感情吗？说不爱就不爱，说不恨就不恨，你能做到吗？”
付予安沉默下来。
凌凌跟季骋早不知道去哪儿玩儿，姜望舒回试衣间换衣服，头发还滴着水，她对着镜子看自己泛红的脸颊，那指尖的温度似乎还残存在脸上，她心在胸腔里都快蹦出来了，可脸上仍旧装的风平浪静，不能想，一想就又控制不住心跳。
换好衣服出来，凌凌跟季骋也回来了，都能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季骋为了缓和气氛提议吃了饭再回去，姜望舒摇摇头说不了，“明天一早我还得上班，时候也不早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了，你们吃吧，我坐车回去。”
“别啊，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西餐厅，他们家的牛排味道一级棒，难得今儿都在，就一起吃个饭，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去。”
付予安转头对季骋道，“她不吃牛肉。”又叫姜望舒等等，“我去换衣服，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打开手机，查了下路线，“门口有回去的大巴，我坐车就行。”
姜望舒都走了，凌凌也不想待了，叫姜望舒等她一会儿，就急匆匆赶回去换衣服了。
季骋拽着付予安走开两步，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回事儿？你跟小姜丫头说什么了？”
付予安摸摸口袋，忘了自己穿的是沙滩裤，没摸到烟，又放下手，“没事儿。”
“什么叫没事儿？你刚刚干什么非得逼着人家学游泳？”
他“荷”了声，“教她是为了她好，水能保证一辈子不下水，今后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多会一样，那都是能保命的。”
季骋横她一眼，“你不是把人保护的挺好的？”
“她不嫁人了？我能护着她一辈子？”
“那时候就有她老公保护了，你操心个什么劲儿？”
是啊，他操心个什么劲儿，以后总会有人保护她的，而那个人不会再是他。
傍晚的阳光洒在清凌凌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刚刚姜望舒躺过的游泳圈倒扣在水面上，她掉进去时脸上惊恐的表情他忘不了，更忘不了他那一瞬间被恐惧淹没的感觉。
“她老公？”付予安不屑的“嗤”了声，“就她选男人的眼光，你能指望她将来找到什么好老公？”
也不知道他是没注意，还是故意把声音放这么大的，那一声嗤笑跟鄙夷，姜望舒听得清清楚楚。
她选男人的眼光差？转而一想，是挺差的，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个不能要的。
凌凌换好衣服出来，季骋跟付予安还在一旁说话，凌凌拽拽姜望舒的袖子，“真的不跟大哥他们一起走？”
“不跟，我们自己回去。”
走的时候也没跟他们打招呼，等付予安跟季骋转身的时候，那两人已经没了身影。
大巴车人满就发车，明天是工作日，急着回家的人还挺多，没一会儿就坐满了，头顶冷气吹的正舒服，姜望舒靠在椅背上，揉着脸颊，总算感觉舒服一些。
“季骋说大哥那会儿出去是去给你买晒伤药了，真的假的？”
“那他猜的还真准。”
“真的？”凌凌在她包里翻起来，果然找到一支用过的晒伤药，“还真是，你看，大哥多心疼你，一般人，就算是我亲哥，恐怕都想不到这个。”
是啊，他不止想到了，还想的这么周全，不过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替姜望瑜照顾自己。
大巴车摇摇晃晃，终于赶在七点回到市里，姜望舒跟玲玲告别，下了车在附近便利店买了几桶泡面，想了想又买了两根火腿，实在是饿，干脆就在便利店里泡了，手机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看了眼没消息，就关了放进包里。
便利店里，人进进出出，门口的铃铛挂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几下吃完一桶泡面，垃圾扔在桌下的垃圾桶里，准备离开，刚起身，玻璃橱窗外一张笑脸陡然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