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浮在水面，心里憋着一口气，咬咬牙，手脚并用，脑中想象着青蛙的姿势试了试。
开始还是不协调，不过这次她很快调整好，尽管姿势依旧很难看，也并不标准，但好歹是到了岸边。
付予安笑了下，游到岸边，拖着她的腰，把她往岸上举。
姜望舒闪了下，“我自己能行。”
他跟没听见似的，手掌贴在她腰后，带着滚烫温度，“上去。”
她只好往岸上爬，那只手从她腰后慢慢往下，在一处顿了顿，继续往下，握住她脚踝，使劲往上一送。
姜望舒终于上岸。
付予安双手在岸上一撑，用力一窜就坐在了岸边。身旁姜望舒躺在地上喘气，头发湿哒哒的铺在地上，微微有些泛黄。
他抹一把脸上的水问她，“这次学会了，下次还能忘吗？”
姜望舒歪头看他，“我不会再下水了。”
经常健身的人，身材自然是好，姜望舒匆匆一眼，瞥见他紧实肌肉，六块还是八块来着？两侧人鱼线也精致，看来练好身材也很重要，至少欺负人不费劲儿。
“起来。”
他站起来，伸出手拉她。
姜望舒没搭，“我想躺会儿。”
“大太阳晒着不热？去伞底下。”
他不说她躺一会儿也就过去了，他一说，自己再过去，显得自己多听他话似的。
太阳晒着是不好受，可她也不想就这么快过去。
“不起？”付予安蹲在她面前，“闹脾气也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这么晒，回去得黑两度。”
她本来就不是很白的皮肤，近两年好不容易捂白了些，不能一晒回到解放前啊。
这话果然有效，话音刚落，再一转头，她人已经在伞下了。
付予安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在口袋摸了摸，刚刚跳下去，居然没掉在水里，他拿出来看了看，完好无损，把药膏推到她面前，“涂点儿。”
姜望舒扫了眼，“这是什么？”
“药。”他指指她的脸，“涂点儿，晒伤了就不好了。”
一小管药膏，估计是他刚刚去药店买的。姜望舒拧开，一股冰凉清爽的味道，脸更红了。
这回是羞愧。
她刚刚冲他发脾气，他不生气，反而还惦记着自己脸上的晒伤。
道歉的话就堵在嘴里，但就是说不出口。
“还是算了。”
付予安又把药膏拿回来，挤了一点在手上，左手捏住她下巴，右手食指挤了药的地方轻轻点在她脸颊，再将药膏一点点推开抹匀。
药膏涂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一整天来的滚烫红热终于有所消减，脸上舒服不少。
“出去不知道涂防晒霜？”
“忘了。”
“你是女人不是？这个天，出门都能忘了涂防晒？”
姜望舒反问，“那你出门涂防晒？”
“不涂。”
“那你也不是男人。”
付予安手往上，捏着她腮帮子，把她捏成金鱼嘴，“你跟我能一样？小姑娘家家晒两个红脸蛋好看？”
她被迫撅起嘴，“过两天就消下去了。”
他抿唇笑笑，“会留斑的，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姜望舒腮帮子有些酸，拿开他的手，“留就留，我又不怕嫁不出去。”
付予安指尖在她脸颊打圈，药一层层推开，动作仔细又温柔，“男人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变丑了谁要你？”
“你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他看着她，姜望舒也看着他，“白越长得就很好看，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问这个干什么？”
她一五一十的搬出依据，“你又不是找不到长得好看的，如果看脸，现在早就结婚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看脸只是一方面，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方方面面都合适才会考虑结婚，遇到不难，难得是适合。”
他拧上盖子，把药给她，“别让影视剧骗了，什么不看脸，你真见过丑八怪嫁给王子？别傻了，丑八怪连见到王子的机会都没有。”
电视跟现实终归还是有差距的，他一无所成的时候是姐姐陪在他身边，如果不是有姐姐这层关系，他们本来也该是两个不同方阵的人，甚至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
“我也不是很丑吧？”她小声嘀咕，旨在求证自己在他心中的样子。
付予安认真将她看个遍，最后得出结论，“挺耐看。”
“那就也不是很好看。”这个答案并不能叫人满意，她叹气，“我如果跟我姐一样漂亮就好了。”
分明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姜望瑜就很好看，眉目甚至有种八十年代港星的感觉，身边从小到大都不缺追捧的人，活脱脱是个众星捧月的公主。
她在心里偷偷羡慕了无数次，也暗暗自卑了无数次。
付予安把她下巴抬起来，一字一句道，“你跟你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是你，她是她，你不用成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