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凉潄在蓬软宽大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疲惫地睁开眼睛,陆凉潄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没有动,眼睛又重新阖上。

几秒钟过后,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就想下床。

卧室的门,在这时候打开。

穿着家居服的教授大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上端着托盘,托盘里面是一杯冒着热的白色液体。

轻睇了一眼已经被掀开的薄被,靳焕沉着脸,阔步走到床边。

“要走?”嗓音里是浓浓的不悦。

陆凉潄低头,往一旁挪了挪,默了一下才答,“我想去医院,我表姐她……”

“把牛奶喝了,我让厨房给你弄些吃的。你想吃什么?”靳焕在床边坐下,将牛奶递到她面前。

是不容拒绝的语气,神情亦然。

陆凉潄浅浅的笑了一下,算作礼貌,将牛奶接过,双手握住,却不喝。

靳焕收回手,滑进裤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汪教授已经诊断过了,她暂时没什么大问题。”顿了下,靳焕倾身将陆凉潄手中的牛奶杯夺过,“你别担心,安心喝牛奶。”

“没事?”陆凉潄先是疑惑,随即却陷入哀伤,她想起了柏颜之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还有柏颜那已经开始衰败的容颜,“怎么会没事?”

看着陆凉潄又要奔涌而出的眼泪,靳焕眉峰紧锁,有些无奈,将牛奶放在矮桌上,倾身,劲实有力的臂揽上陆凉潄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他自己矮身坐在床边,将陆凉潄按在自己一双大腿上,坐下。

“别动!”没有让陆凉潄将反抗的话说出口,更没有给她反抗的身体动作任何机会,他冷声制止了她。

陆凉潄原本蓄在眼眶的泪水因为他这一吼,夺眶而出,顺着她粉红的脸颊滑落而下。

一种说不出的委屈感在陆凉潄心里盘旋不去。其实她并不是爱哭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在教授大人面前,就突然变得这么脆弱了。

怕教授大人看到自己这幅柔弱不堪的样子,陆凉潄急忙低了头。她的鬓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将她的一张小脸儿遮了大半。

靳焕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心中涌起丝丝愧意和浓郁的心疼。

他凝眸想了下,觉得自己的语气实在有些重。

“我不会哄人。”靳焕将唇瓣儿绷了又绷,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素来性子冷淡寡默,加上前些年一心扑在工作和学习上,根本无心其他。所以,除了必要的生活、工作用语,他几乎不怎么说话。

在靳焕的记忆中,生在靳家的人,是没有感情交流的。

靳家每一个人的自我感情,向来都是自生自灭。长此以往,每个人都似乎失了情绪波澜这本能。这一点,在大哥靳胤身上体现最为明显,在老四靳烬身上体现最弱。

虽然这两年有聒噪的秦灏在身边,靳焕有时候不得不多说一两句话来回应他,但总体算来,主动哄人的言语,还从来没有过。

今天算是头一遭,靳焕有生以来。

默了一下,靳焕见陆凉潄没什么反应,于是在“我不会哄人“之后,他又加了一句,“你别哭。”

陆凉潄毕竟不是生在靳家的人,她是生活在喜怒哀乐最多也表现得最直白的平民层。所以,对于靳焕这简浅的安慰,她并没有买帐,仍是低着头,有些赌气的回了一句,“不要你哄……”

对于陆凉潄的“不配合”,靳焕神色一肃,唇线绷直,却终究是忍住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靳焕柔缓了表情,抬手轻撩了陆凉潄的发,“我太心急了,你别再哭了。”顿了一下,靳焕下了很大的决心,想起秦灏平日里和女人相处的方式,便加了一句,“别哭了,好不好?”

语气十分生硬,而且最终也没有将秦灏哄女人时常说的“我错了“三个字一并学过来。

但终究是跨出了一大步,平生第一次说了软话,放下了面子。

陆凉潄却将头埋得更低。

她觉得更加委屈。

以前无论遇到什么,她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在不需要或者没有任何安慰的情况下自己好起来。

可今天,被教授大人这样一安慰,她有一种丢盔弃甲的感觉,没那么坚不可摧了。

心底的防线一溃乱,眼泪反而更多、更猛。

她真是十分讨厌这样的自己。

靳焕的眉锁得更深,双手落在陆凉潄腰上,将她的身体转了向,捉住她的小腿,将她两腿岔开,从而让她跨坐在自己的面前。

一手按落在她的臀处,将她牢牢地桎梏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强硬地掐住她的下颌,靳焕迫使她抬起头来,“你要是一直这样,我会失去耐心。到时候,我动用的就不是嘴,而是身体了。你自己选,到底要不要抬头。”

陆凉潄心中一惊,想起那天在那狭窄的楼道里,自己和教授大人的唇齿相缠,便止了哭,被害羞的情绪代替。

“还不抬头,那我……”靳焕看她动摇,唇角扬起。

陆凉潄没等他说完,蓦地抬起头,却不敢直视教授大人,抿着唇,红着脸。

其实她本不想抬起头,可她不能让教授大人觉得自己想让他动身体……

靳焕的指腹在陆凉潄湿漉漉的脸蛋儿上轻移,满意勾起唇角,凑近她,与她近在毫厘之差,“很乖。那我只动嘴。”

修竹般的长指钳住她的下巴,使他的脸蛋儿再也无法便宜,他勾着浅笑,“笙儿,做我的女人。”

他暗哑着嗓音,在她的耳垂边吐着炙热的气息。

他的薄唇,有意无意地轻触她的耳垂。

原本只是安静而本分地落在她臀上的手,也张开了五指,开始游走,开始用力。

他将她,搂得更紧,与自己坚实的身躯挤得密不透风。

那么暧昧,那么绵密,那么让人把持不住……

对于教授大人突如其来的揉,陆凉潄是始料未及的,是猝不及防的,是惊慌失措的。

她僵着,一动不敢动,长睫如密风里的羽翼,止不住地颤动,颤动……一双小手也是一如那天在黑暗的走廊里时,紧紧握着,却没有推开自己面前这个霸道的男人,这个强势的男人。

靳焕志在必得,他微眯起眼睛,将自己的脸庞埋向陆凉潄的脖颈深处,轻嗅,浅触。

陆凉潄柔软而黑亮的青丝丝缕缕的散在教授大人的脸庞上,遮住了他大半的迷醉。

靳焕的脸庞缓慢移动,享受着自己身上的小女人的初涩。

彼时,属于陆凉潄的一缕青丝漾动,恰落在靳焕的薄唇边,不再肯离去。

靳焕启唇,将其抿住。

陆凉潄手心都捏出了汗,她想逃,又不想逃。

教授大人身上似乎有一股让人不能抗拒的强大魔力,她深陷在这让人绝望又迷醉的泥潭里,完全不能自拔。

她现在,甚至可以问到教授大人身上清浅而好闻的气息。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味道,但她愿意闻,喜欢闻。

靳焕的手,开始上移,五指如滚烫的铁棒,深深地、重重地烙在陆凉潄的脊背上,拒绝她向后仰,拒绝她逃离他。

另一只手,放弃了继续钳制她的下巴,下移。

当两只手在陆凉潄身体的前后两侧交叠时,陆凉潄开始剧烈地颤栗。

陆凉潄的脖子好似在片刻失了支撑头颅的力气,她不自觉地向后仰。

一头如瀑的迷人青丝,将她嫩白的脖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陡增一种不谙世事的风情与性感。

可,她的身体却是被一双铁掌桎梏住的,不能后仰或移动分毫。

整个卧室里,开始洋溢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愫。

靳焕的喉结上下滑动,将自己的唇下移,顺着她漂亮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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