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皇上忍不住将奏折推了下去，“谁干的！”
“暗翎还在审。”柳涵明低着头，目不斜视。
“还在审，好一个还在审！”皇上直接站了起来，“褚彰！宣京城总司！”
“是！”褚公公也一脸的面无表情，出了御书房。
皇上在房里转了两圈，转头看到柳涵明还跪在地上，忍不住走过去踹了一脚，“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审！”
“是。”柳涵明作势被皇上给踢起来，快步出了御书房。
皇上见他这样子，心情松快了些，“这活宝。”
没一会儿，褚公公回来了，“圣上，黄大人已带到。”
“带人进来！”皇上收敛了脸上的笑，转身回了位置。
黄都司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御书房。
如果说前几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柳涵明带人进京弄出了那么大的阵仗，再不知道不是傻就是瞎。
“砰！”
“参……参见圣上……圣上……万福……万福”
黄都司直接砸在了地上，见礼的声音断断续续。
皇上没有兴趣听他结巴，直入主题，“黄爱卿，东郊山上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他语气平稳，无形的压迫力却席卷了整个御书房。
黄都司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这么多反贼，他若说不知道，是职责有失，若说知道……
知道却不上报，不剿匪，是不是和反贼有所勾结，准备到时大开方便之门？
怎么答，都讨不了好。
皇上也没指望他真的回答，“来人，带黄都司下去。”
现在“山匪”已经被剿灭，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有什么话，都在牢里说吧。
……
“将军，审出来了。”
“什么情况？”
“这……您自己看吧。”
“……我去和圣上说吧……”
……
严二虎在京营里关了三天，终于在饭点的时候，会有饥饿的感觉了。
“行了，再调养一段日子就没事了，想回家，就先回去吧。”大夫松了口。
听说他是有媳妇的，京营里现在好几百受伤的人，照顾的总不会有他家里精细。
严二虎一听这话，直接下了病床，跑到了总兵身边。
“怎么了？”总兵忙着写文书。
严二虎搓搓手，“大夫说我能回去调养……”
“去吧，上头说了，给你们这批放假，具体回营时间另算。”总兵头也不抬。
营里这么些人缺胳膊短腿，不能再当兵了，他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算人数，从地方调兵前来更换，还要计算给这些残兵的抚恤金，一桩桩一件件，忙得他连喝水的时间都快没有。
“唉，好！”严二虎喜滋滋的出了营帐，向家走去。
此时，柳菡芸正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看向院门，一眼不发。
她送走康雨筠后，一直努力的如同往常一样生活，但是做不到。
白日里，她还能和丫鬟小厮聊聊，和平安满满玩耍一番，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注意那些东西，但是到了晚上，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相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