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愣住了，柳菡芸没有愣住，又抄起了第二近的凳子，这次她一心一意的瞄准了摊主做吃食的摊子，一凳子砸过去，砸断了那摊子的棚子，棚子倒下，还连累了两人被砸。
只是还没等柳菡芸砸第三下，四周就又窜出两个男子，一边拉柳菡芸，一边和四周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她脑子有问题，想着过年让她出来逛逛，没想到伤到了大家。”
被砸的几人黑了脸，但还没等他们说话，就传出了一声尖锐的有些变形的声音。
“砸了人，说声对不起就完了？”
柳菡芸此时已经披头散发，拼着自己最大的力气护住孩子，声音尖锐。
离得近的几人听到这话，想要上前去捂她嘴巴，柳菡芸用力把头磕到了地上，又大声说：“他们可是拍花子，这要是被我砸出了个好歹，你们之后可找不到人付药钱。”
围观的有那心思灵敏的，听柳菡芸说话井井有条，觉得她不像是疯子，偷偷跑去找了巡逻的官兵，但被摊子棚砸伤的那两个，却好好想了一下柳菡芸的话。
几个男子见柳菡芸说动了众人，当即下了狠心，把柳菡芸往地上重重砸了几下，直到砸晕，准备把人拖走。
还有一个男子站了出来，向被砸伤的两人拱了拱手道：“我家就在城南清平街，姓贾，您到时药钱花了多少，自可来找，我家绝不会推卸。”
此时，人群里也出现了声音。
“他好像就住在咱们家隔壁。”
“是啊，以前只听说他家有疯婆娘，今天可算见到了。”
“得了吧，疯成这样，我可不想见。”
有人背书，说是见过这几人，其他人也信了他们的话，放过他们，准备先去看伤。
平安缩在娘亲身下，看着身边的人似乎要散开，感到了一股恐惧。
一开始娘亲被打，他也是被吓懵了，只知道哭，可等妹妹被放到了自己怀里，他就止住了哭声。
他记得爹曾说过，自己是要保护娘亲和妹妹的，可是现在是娘亲在保护自己。
平安用袖子擤了一下鼻涕，又咽了两口口水，确定自己能流畅的说完一句清晰的话，就长大了嘴巴叫道：“我爹姓严，叫严二虎，是京营里的把总，才不信贾！”
话音刚落，晕倒的柳菡芸就被掀开，两个孩子也暴露了出来。
平安也算机灵，当即包着妹妹打了个滚，从那几人胯下滚出了包围，接着就用那些桌子凳子做掩护，和几人捉迷藏起来。
时间拖得越久，看热闹的人就越多，那几个男子迟迟捉不住平安，见到外头的人也急了，不再管平安，抬着柳菡芸就要跑。
他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孩子，只是想着多捞一笔是一笔，现在也不过是保本，没差。
看热闹的人见他们跑了，也开始觉得不对——如果平安真是他们家的孩子，为什么不捉了？
当即就有几个青年上前拦人，人群中帮那几人说话的，也被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