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明还是毫无所觉，以为严二虎是想给自己留点面子。
等到人都退下，严二虎才小声开口，“柳哥……昨天我把事情都告诉她了。”
“什么事情？”柳涵明眉头紧锁，“你难道还想攀扯我？”
他还以为是严二虎的私事。
严二虎苦着脸，瘪了瘪嘴，又看向了柳菡芸。
得，柳哥，我算是救不了你了。
柳菡芸冷笑了一声，双手环胸看着哥哥，“他攀扯你？他怎么敢攀扯你，皇上的心腹，把控朝堂局势的暗翎！”
声音越来越咬牙切齿。
要说她对生气的，并不是柳涵明有暗翎的身份——柳涵明也不是小孩子，哪怕他最后死了，那也是他做下的选择——而是自己不知道这事，不知道哥哥曾付出了什么代价。
换句话说，若是这暗翎的身份需要保密，谁都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明摆着是知道的人不少，就是没有他的亲妹妹，这就让柳菡芸十分难受。
“我只是不想你但心。”柳涵明嘴里解释着，眼睛狠狠的瞪了严二虎一眼。
这事就不该告诉他，连瞒媳妇都不会！
他选择性的忽略了，就算他不亲口告诉严二虎，以严二虎知道的东西来看，发现他的身份也只是早晚的事。
“怕我但心？若是你哪日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就能放得下心来？”柳菡芸知道门外或许有人，声音压了下来，但并没有减少其中的怒气。
暗翎说是皇上的心腹，可谁又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说不定哪一日就因为“知道的太多”被赐死。
到时候皇上随意扯一个理由，谁又能说真相是什么？
“不会，鞑靼只是被打散了，又不是全灭，若是我死了，北边定然会被撕下一块肉来。”柳涵明眸子里满是自信。
鞑靼的朝廷与中原不同，他们一向以最大的部落为首，侵吞周边的土地。
说什么鞑靼被打的无一战之力，其实只是最大的几个部落受了损失，现在鞑靼正是多个部落角逐首领之位，暂时没有精力南下。
不过只要有自己在，哪怕鞑靼现在又纠集在一起，也只会被打散。
皇上只要脑子没有进水，就不会随便杀了自己。
至于功高震主——自己不过是打退了北边一边的侵略者，又不是屡战屡胜的战神，还没到要思考这个的时候。
更不用说自己现在天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晃荡，家中下人也全是皇上的人，妹妹一家也全在京城，皇上不能更放心了。
“你都打算好，也确定不会有事，我担心些什么？”柳菡芸的心情并没有好转，“不过是还把我当成小孩儿罢了。”
因为觉得自己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担心自己吵闹坏事，这才不告诉自己。
柳涵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确实有这类的想法。
柳菡芸见他承认了，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生气的站起身子，直接走了出去。
门口的两个婆子见此，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