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严二虎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家，这一次，他比平日里晚了一个时辰回来。
“你这是去哪儿了，喝成这样。”柳菡芸捏着鼻子，将人扛到了床上。
“泠、泠泷馆。”严二虎嘟囔道。
柳菡芸给他清理的手顿了顿。
自己要是没记错，惜蕊上工的地方就叫泠泷馆。
不过自己没和相公说过，相公应当不知道……应该只是巧合。
她继续清理起来，没有再说话。
喝醉了的人，身上一股子酒气，换衣擦身都是必须的清洁步骤。
柳菡芸心无旁骛的清理，没想到闻到了奇怪的味道，“这是什么味？有点香，还有点熟悉。”
在一股酒臭中突然冒出的香味，十分明显。
她四处翻找，最后发现味道是从严二虎的衣服上发出的。
不但如此，找到源头后，味道明显起来，柳菡芸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这是脂粉气！
自己最近忙着生意，要不就是在家里呆着，一直没有打扮，这气味是哪里来的？
柳菡芸有心问问，但看着喝醉了人事不知的严二虎，叹了口气。
算了，明日再问吧。
她将衣服扒了下来，给人擦了身，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等全都整理好，严二虎早就陷入了梦乡。
“呼！”柳菡芸擦了擦头上的汗，端着盆子出了屋。
她还要处理好脏水，再给自己清理一番。
刚出屋没几步，就撞上了惜蕊。
“柳娘子，我来倒吧，您快去洗。”惜蕊一看到柳菡芸端着脏水盆，主动走了过去。
柳菡芸赶忙避开她，“不用，我自己来。”
惜蕊想要报恩，帮自己做些事也就罢了，这盆水怎么说也是和自己相公有关的，还是不要让她动手为好。
惜蕊见她的动作，好像明白了什么，站住了脚步，“好，我去给您烧洗澡水。”
说完，婷婷袅袅的从柳菡芸身边走了过去。
“这是……”柳菡芸抬头，看向了她的背影。
惜蕊走过时，带起了一阵香风，味道和严二虎身上的脂粉气一模一样。
柳菡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挪步去倒了脏水。
不论是客栈还是酒楼，总有一些附庸风雅的，给包厢熏香，或许泠泷馆今日就用了这味道的香薰……
她没敢思考，包厢里的香薰，一个洗碗的女工身上是怎么粘上的。
第二日正是严二虎休沐，他起身时，还觉得头疼。
“醒了。”柳菡芸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靠一会儿，醒酒汤在桌上。”
严二虎睁开眼睛，看到她正在给满满喂奶，点了点头，坐起身靠在了床柱上。
柳菡芸抿抿唇，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状似无意的问：“昨日怎么去了泠泷馆？还喝了那么长时间？”
严二虎没有丝毫戒心，“有个小子在大比里夺了第一，请大伙儿吃了一顿，拉着我不许我走。”
京营里每隔三个月，就会有一场大比，分单兵的比拼和各营之间的比拼——京营虽然叫营，但事实上包含了三大营，十二小营——若是夺得魁首，上头自有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