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送走了张掌柜，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只是这喜悦的心情和柳菡芸半分关系都没有。
柳菡芸看着周氏关上院门，直接转身回屋，和自己唯一算的上交流的，只有转身时从自己身上顺带扫过的视线，不由笑了起来。
今日这事可真有趣，分明是自己付出的代价，好处却全让张掌柜收了。
不过，自己只是说自己明日回京，具体说些什么，可没承诺。
……
柳涵明站了起来，紧锁着眉头在屋里踱步，“你是说，太子和三皇子都下手了？”
“我不知道，”柳菡芸靠在椅子上，“我连张掌柜是不是太子的人，都不清楚。”
她又不是什么不动脑子的傻白甜，怎么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只是一开始打算直接抽身，不管这事，所以没有费心去思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有关于政治上的东西，她这种毫无政治嗅觉的人，还是不要沾边为好。
只可惜，她主动避让了，别人却非要将她拉回来。
“这样……”柳涵明站住了脚步，“这几天你们俩就在家里带着，有什么事让管家去处理，我先和皇上说一声。”
管家是皇上御赐的人，手段不低，应当能护他们周全。
事情宜早不宜迟，吩咐完毕，柳涵明就给宫里递了信，大晚上匆匆的赶了过去。
戌时，皇上还在批改奏折，突然接到柳涵明的信，起来揉了揉眼睛，“褚彰，朕要歇息会儿，叫御膳房送些夜宵来。”
柳涵明到御书房时，皇上已经吃完了东西，正在喝茶。
他扫视了一眼御书房，确定除了皇上外，只有三个太监，其中褚公公在屋里陪着，安心的跪了下来。
“急匆匆的递信，可不像你。”皇上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说吧，是发生什么了？”
“臣，要来夸夸太子。”柳涵明低着头，说出了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话。
“夸太子？”皇上面无表情，却能感受出殿里的气压降低了不少。
柳涵明恍若未觉，“是，臣要夸太子任贤革新、体察民隐、忠厚仁恕……”
他才说了两三个词，就被皇上打断。
“够了够了！起来吧！”皇上眼含笑意，“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柳涵明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说出了柳菡芸这几天遇到的事情。
皇上听完后，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手一遍一遍的摸着茶杯沿。
虽然柳涵明说不确定是谁，但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芙蓉商行，四象商行，多么熟悉的名字。
他之前一直以为，孩子们只是小打小闹，开商行的时候，也都有分寸，寄卖的都是当地商人不会去买卖的东西，不会与民争利。
就算在朝堂上闹腾，也有自己掌舵，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现在才知道，是大风浪没有让自己知道！
朝廷前脚才夺了秀才功名的人，后脚就敢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