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满脸关心，若不是柳菡芸知道她也在马家宴会上，说不定就要被骗过去。
“没有，”柳菡芸放下自己的茶杯，神色淡淡，“你不也在吗？没人告诉你？”
小梅神色尴尬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我离得远，没听到你们在说什么。”
“是，离得够远，比我这马车都快。”柳菡芸分明面无表情，却让小梅读出了满满的嘲讽。
小梅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也带出了些，她却毫无所觉，举起了茶壶。
“是啊，为了追上你的马车，我跑的可累了，”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你不介意我喝点吧？”
这一次，柳菡芸没有回小梅的话。
水都倒了再来问这个问题，就像是拿刀砍死了人，才问他介不介意被砍一刀，都没有意义，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柳菡芸不回话，小梅却没有让车厢里安静下来。
她给自己倒完水后，又给柳菡芸的茶杯满上，“芸姐姐，你这水都喝的差不多了，我再给你添点儿。”
说完，不等柳菡芸拒绝，就开始倒水。
小梅倒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柳菡芸，一动不动，趁她不注意时，将手腕上的药包抖到了手里，偷偷揉破，又将药全部撒进了杯子。
等到从水壶流出的水流完全将药冲散，完美的和茶水混合到一起后，小梅才松了一口气，面上狰狞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芸姐姐，妹妹我先喝了。”她心里少了一桩事，整个人都欢快了不少，直接举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下去。
等到水喝完，小梅拿出手绢擦了擦嘴，又笑着看向柳菡芸，“芸姐姐，你怎么不喝呀？”
柳菡芸冷冷的看着她作秀，一言不发。
小梅被她这眼神盯得有些害怕，但还是撑住了底气，又问了一遍，“芸姐姐，你怎么不喝呀？”
“唉——”柳菡芸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车厢里除了我们俩，还有一个丫鬟？”
小梅愣了一下，看向了一直当背景板的谷蝶。
我记得啊。
“你既然记得，怎么还敢当着她的面下药？”柳菡芸嘲讽的说。
“我……她……”小梅慌乱了一下，她把自己想的话说出来了！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解释，“我没有，说不定是她下了药，栽赃给我的！”
柳菡芸这回的眼神更复杂了，“你是说，她在我身后，离茶杯有我一个人的距离，还能在你倒水时向茶杯里下药，并且没有惊动我们二人？”
小梅噎了一下，马上又说，“我看到了，我看到她下药了，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
“所以说，你看见她下药，还三番四次的劝我喝下？”柳菡芸语气里已经有些无奈了。
她是真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人，更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亲自害人。
说到这儿，小梅哑了声音。
这话，的确不管怎么说，都不占理。
不，还有一个可能！
小梅想要最后挣扎一下，“我说错了，我没看到，是她在我来之前下的药，现在要栽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