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夫了。”柳菡芸表情淡淡，收回手，心底还在自嘲。
那两个男人不让自己出门，不就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可自己不也是这样？
一有风吹草动，就赶忙请大夫来查看。
“这是在下的本分。”李大夫低头回了一句，“只是，现在无大碍，之后却无法确定。”
“嗯？”柳菡芸紧张起来，“我身边有什么孕妇不宜触碰的东西吗？”
她第一反应，就是前世的小说里写的，身边有什么“麝香”、“藏红花”一类的东西，长期触碰就会导致胎儿不稳，甚至滑胎。
“不，没有这种东西。”李大夫声音有些惊讶，不明白柳菡芸为什么会这么想。
老爷疼妹妹，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怎么可能让有害物质出现。
不过，听柳娘子这话，他算是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李大夫的声音和缓了些，“只是您最近似乎郁结于心，长此以往，孩子可能……”
柳菡芸低垂了眼帘，没有接话。
她当然知道孕妇要保持心情愉悦，但这种东西不是说保持就能保持的。
就像是现在，她想要出门，想要去买宅子，但这愿望一定不会实现，所以她没法做到心情好。
李大夫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拱了拱手，“在下先告退了。”
他该说的已经说完，剩下的，还是要柳娘子自己调节。
“嗯。”柳菡芸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谷蝶，送送李大夫。”
说是送送，其实也是让谷蝶给些赏银他。
谷蝶走到李大夫面前，缓缓将人引出院子。
不得她回来，柳菡芸就站了起来，回了炕上。
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数银子了，反正不论怎么数，银子都不会变多。
她现在要睡觉。
睡着了，就不会思考那么多的问题，也就不会心情不好了！
……
晚上，两个男人又一起归家，听说柳菡芸今日叫了大夫，急忙将李大夫叫来问话。
“柳娘子身体很好，没有大碍。”李大夫又重复了一遍。
柳涵明有些不相信，自己妹妹可不是什么疑神疑鬼的性子，“真的没有其他的问题？”
李大夫想到了柳菡芸的心情，犹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心情这东西，还是得让柳娘子自己说。
柳涵明进了暗翎后，学了不少让人说实话的法子，支撑这一点的，是他能看出来其他人是否有隐瞒或撒谎。
李大夫的那一丝犹疑，在他看来，就是在脸上写了“我知道有什么问题，但我不说”这几个字。
在关于妹妹的事方面，他一向没有很大耐性。
“她是我妹妹，有什么不好说的？”柳涵明直接走到了李大夫面前，一副“你再不说，我就要动手”的样子。
严二虎拉住了他，顺带堵住了大夫的去路，“要是不方便告诉他，总能告诉我吧？”
对于女孩子莱来说，有些病症是不太方便告诉哥哥，但对于相公，隐瞒的可能很小。
李大夫看着一前一后的两座大山，既无语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