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轩进屋后，把合同递给了严二虎，笑着说：“大掌柜说了，可以在商行里寄卖，商行抽取的费用是百分之五，不过有一个要求，你们家的泡菜只能在我们商行卖。”
严二虎接过合同，不过瞟了一眼就递给了柳菡芸。
他不识字，还是让芸儿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柳菡芸拿过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和孙立轩说的大差不离，只是那要求后面还有一句，如果签了合同后，违背了要求，要赔给四象商行一千两白银。
“孙哥，我这泡菜也不是什么独门的东西，要是还有人会做，这……”怎么确定不是我违约了？
问到这个问题，孙立轩的表情尴尬了起来，往旁瞥向了卓掌柜。
“很简单，”卓掌柜背着手，轻蔑的看向柳菡芸，“别人要是有卖的，有毒的就和你没关系，没毒的，就是从你这儿传出去的！”
柳菡芸看着卓掌柜，发现他是认真的后，嗤笑了一声，这是把自己当傻子呢！
自己一开始找干娘搭上孙立轩的线，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被人察觉到这生意的利润，设计把方子抢走。
听听卓掌柜这话，“别人要是有卖的”，连做都不用，这要是有人从商行里买了，又在外头加价卖呢？
更何况，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自己把泡菜送来后，他们只要直接拿到外头随意找个人卖，再来找自己要赔偿就行。
连一分钱都不用出呢。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卓掌柜被柳菡芸的表情激怒，冷冷的说了句。
不过是一介女流，她相公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听女人的话，也没有什么出息，不用在意。
自己看在孙掌柜的份上，暂时多给她几分利，让她开心一下，她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没什么意思，只是卓掌柜既然没有诚意，这生意也就没有必要谈了，”柳菡芸拉着严二虎站了起来，“相公，我们走，这几碟泡菜，就送给卓掌柜吃了。”
二人刚走几步，就被孙立轩叫住，“妹子，这合同已经很好了……”
他在柳菡芸的盯视下，渐渐受了声。
“孙哥你是做掌柜的，这条款好不好，你比我清楚，多的就不用说，免得伤了我们的感情，我走了。”柳菡芸说完，就和严二虎一起离开了商行。
路上，严二虎拍了拍柳菡芸的背，安慰道：“这生意不做也没关系，咱们家的银子够了，以后，少吃点肉就是。”
柳菡芸站住了身子，“谁说这生意不做了！县城这么大，又不只有它一家商行。”
说完，她拉着严二虎往西市走去。
刚刚问路的时候，就有人提到，四象商行在东市，价格比其他地方略贵一点，西市还有个商行，叫“芙蓉商行”，价格亲民一些。
既然价格亲民，那就是多和百姓打交道，总不会也这么坑吧？
万幸，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芙蓉商行”要抽四分利，但没有任何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