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生气，声音也直冲冲的，“你家给的聘礼聘金，我可是一分不少的让菡芸全带回来了，嫁妆可也是我置办的！什么叫你花钱买回来的！”
王氏被反驳，眉头一挑，就要骂回去。
要不是你帮忙打掩护，我至于现在才知道这事？
我一开始就不会同意办婚礼！
但里正还在旁边看着，哪怕王氏真的不知礼了，还有严老九随时准备训妻。
可能是迫于里正的威严，王氏最终只快速小声的把事情解释了一遍，着重落在“柳氏是被买回来的”和“柳氏不能生”两个上面。
严氏在一边听到，被气的手抖，只是被里正安抚了下来。
“你说柳氏是二虎子买回来的，有证据吗？”里正问。
“这还要什么证据，镇子上谁不知道这事！”王氏理直气壮的说。
“可柳姑娘是有户籍，有身份的！”里正拍了下桌子，“她之前在县里生活，还有一个哥哥。”
王氏一下子被噎住，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一抬眼，又见里正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在说自己无理取闹，一下子炸了开来。
“谁不知道二虎吃里扒外的，和严冬儿亲！他眼里哪还有我这个亲娘！鬼知道他和严冬儿干了什么事，给这贱货做了一个户籍，说不定就是算着有这么一日呢！”
王氏说着说着，又进入了平日里的状态，顺手抄起鸡毛掸子就往柳菡芸脸上甩去。
“住手！”里正气的又拍了一下桌子。
严老九发现里正生气，赶忙拉住了王氏的手，把她拖到了屋角，又对里正赔笑：“我这婆娘不识礼数，您别和她一般见识，您说，您说。”
“我说？我说话管用吗？”里正冷冷的看着严老九。
他干里正已经干了快三十年，什么样的人家没见过？
王氏这个样子，明显是平日在家里顺风顺水惯了，这才连自己的一句与她想法相悖的解释都接受不了。
同样，也说明了严家以前恐怕一直是王氏在当家。
“管用，当然管用。”严老九又赔笑。
里正又对着王氏“哼”了一声，这才转头，又问周氏，“今天发生了什么？”
周氏参与了事情，可不管是哪一方，她都没有掺和进去，让她来解释发生了什么，再好不过。
周氏也没有添油加醋，只简简单单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里正哪怕没有经历那场混乱，也听出来了不对——
不说这柳氏快被饿死，偷偷开小灶也正常，就说这柳氏是要有多缺心眼，才会把吃剩了的骨头放在桌子上，还不锁屋门？
里正有些头疼了。
他被严氏叫来帮忙的时候，以为是王氏犯了老毛病，对二虎子的媳妇非打即骂，可一路上往严家走，听到的话语就足以让他明白，没有那么简单。
可柳氏的户籍自己也见过，没有问题。
现在听这描述，恐怕不是户籍的问题，而像是王氏帮着自己闺女出气，所以才磋磨柳氏，可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这样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