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把菡芸记成我远房侄女，”严氏微微坐直了身子，“当然，还是要问问菡芸同不同意。”
柳菡芸端着药正推门进来，听到这句话，笑盈盈的说：“这有什么不同意的，我还想当师娘的闺女呢，就怕师娘嫌弃我。”
她话音刚落，屋就沉静下来。
柳菡芸端着药碗，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严二虎坐在凳子上，仔细看着严氏的表情，心里有些担心。
要说闺女，师娘是有自己的亲闺女，可她的亲闺女不成器，伤了她的心，这词从那时开始就成了禁忌。
房里安静了一会儿，严氏先开口说话了，“菡芸这么孝顺，我哪里会嫌弃。”
空气似乎解了封，严二虎也站起身，接过柳菡芸手上端着的药，“行，等户籍落好，我就去找媒婆，然后回家准备聘礼。”
有了严二虎的动作，柳菡芸也继续下去，她脸上带笑对严氏道：“师娘，以后我可就要叫你干娘了。”
“嗯，是，咱们明天就去办。”严氏兴致不高，但还是笑着回了一句。
严二虎趁二人说话的时间，把药喝了下去，见此事也算说定，又把药碗往柳菡芸手里一塞，“芸儿，我还要和师娘商量一下聘礼的事……”
“碗还没洗呢，我先去洗碗了。”柳菡芸主动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出了屋。
严二虎目送柳菡芸进了灶房，又转身看向了严氏。
不等严二虎说话，严氏就开口道：“我没事。”
她捏了捏鼻梁，又说：“事情都过去五六年了……菡芸既懂事，又孝顺，认她当干女儿，是我占了便宜。”
“家里的事，也告诉她吧，明日办了户籍，就是一家人了。”
严二虎站起身，又拍了拍严氏的肩膀，出门去了灶房。
灶房里，柳菡芸已经洗完了碗，正站在灶台前发呆。
这些日子，严氏待她极好，她也把严氏当成极亲近的长辈孝顺，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不知道严氏的过去，而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曾经。
严二虎推开灶房的门，慢慢的走到了她身边，“你没事吧？”
“我还好，”柳菡芸侧头看着身边的人，“师娘呢？”
“她也没事……她让我把家里的事告诉你。”严二虎偏头，能看到柳菡芸头顶上的小旋。
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严二虎慢慢把孙家曾发生过的事全说了出来。
严氏夫家姓孙，叫孙向阳，不是土生土长的平连村人，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山脚安家落户了。
孙向阳会打猎，家里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娶了严氏后，就生了一儿一女。
儿子叫孙立轩，不喜欢打猎，孙向阳这才收了严二虎当徒弟。
女儿叫孙夏菡，从小养的性子骄纵，到了婚嫁的年纪，不听严氏的话，偷偷跟着男人跑了。
“这事，村里的人只知道她‘病逝’了……”严二虎的心情也低落下来。
要是孙夏菡的事传出去，说不定整个村子的女孩都要受牵连。
所以，孙夏菡只能是“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