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他唯一的儿子,他打心眼里心疼他的儿子,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出现在这样的家庭里,过得着实要比别人苦一些。

太爷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只是呼延简还未来得及捕捉那一丝光彩,便见那光芒渐渐地暗了下来,接着,太爷的手也缓缓地松开了。

呼延简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地叹息了一声,心上却又越来越沉重,仿佛被什么紧紧地压着一般,“爹,您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呼延太爷的丧礼持续了整整三天,接二连三地来了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连皇朝的贵族们也送来了重大的慰问礼品,呼延简一直保持着镇定的情绪接待这些从各个角落里涌出来的人,获得了不少赞誉。

岚画知道呼延太爷去世的事情时候正坐在茶馆里喝茶,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手微微颤了一颤,缓了一会儿,她脸上才露出沉重的表情,问前来汇报消息的人:“呼延公子如何?”

来人低头想了一番:“呼延公子还好,府上一直有条不紊地接待着客人,他的情绪也很平静。”

是了,这才是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明面上他总能保持着良好的形象:“你去库房里,寻几只上好的人参送去,便说让他多保重身体。”

“是。”

待人离开后,岚画才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人抓着一般,紧紧地疼痛起来,像是要叫她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这些事都是谁做的,甚至说,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她开始担心,呼延简会不会这一辈子都不愿意见到自己了。

她怨恨阏氏,为什么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找上自己,她断了呼延家的货源不过是一个尤头,她清楚地知道,纵火一事也是阏氏做的,可她没有办法,她的力量看起来庞大,实际上微弱得很,为了她的产业,她只能选择沉默。

岚画头一次有这样复杂的情绪,多年来的平静淡定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崩塌,她想起呼延简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身上弥漫着的温暖气息,猛地抬起茶水一口咽了下去,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一定要调查清楚,阏氏为什么如此恨呼延简。

消息传到皇朝的时候,可汗正在阏氏房里用餐。

听到这个消息,可汗皱了皱眉头:“这呼延家族财大势大,连办个丧礼也要比旁人隆重几分。”

阏氏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听说这几日城里流传的都是呼延太爷去世的消息呢,以前他到皇朝里来给咱们量衣服,倒不曾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本事。”

“你说许多贵族们都亲自送了慰问礼品过去?”

“是。”前来回消息的是皇朝里的掌事官人,“呼延家族的名声一向好,虽说家族势力强大,可对每个人都以礼相待,因此很受众人爱戴。”

“我年前好像还见过呼延太爷一面,”可汗细细回忆道,“我当时去烟雨楼吃饭,正碰到他在那里用餐,当时我看着他还蛮精神的,这才过了多久,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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