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晚上七点半左右,王小光他们还真来了。从面包车里一共下来是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位女士。来的这些人几乎都和安蓝都面熟,而安蓝表现的很冷淡,只是应付的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仅此而已。可是王小光觉得我和他们这些人有必要认识一下。他之所以这么做,不免有向我显摆的成分。

其中一位是王小光的表哥叫张大林。此人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长的虎背熊腰,光溜溜的脑袋上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一般来说,像那些知识渊博的人才能享受秃的待遇,而张大林一个目不识丁的秃就让人感到迷惑了。也许就像戴眼镜的人不一定都有文化一样。不过,张大林看上去的确有些威严,在他身上仿佛散发出一冷森森的气息。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看人的眼神总是很尖刻的。当王小光把我介绍给他时,他只用手指尖和我握了下手。幸亏他没带白手套,否则我连他手尖儿也粘不着了。紧挨着张大林坐的那位女士叫咪咪,她就是张大林的姘头。咪咪长的小巧玲珑,笑起来一嘴的小白牙。而且她的穿着打扮出奇的夸张。光看她的脸上就有五六种眼色,花花绿绿的,仿佛被拳头击打过一样。尤其她那对圆鼓鼓的胖乳房,起码得有三分之二在外面展览着。最吸引我的是,她两乳之间纹的那只花蝴蝶。当她一耸动胸脯时,停落在上面的花蝴蝶也随之翩翩起舞起来。简直是生动极了。另一位是张大林的马仔兄弟,名字叫白遥。这个名字起的很有意思,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把白遥叫成了“白饶。”。在北京话里,“白饶。”是白搭或白给的意思。王小光给我介绍说:白遥是内蒙古人,在他身上有着蒙古草原人的血统。可我怎么看白遥他怎么不像蒙古草原人,即使他真的是内蒙古人,那他也绝没有蒙古草原人的血统。因为我们这位白遥先生长的枯瘦如柴,细长的脖子顶着一个老倭瓜脑袋。他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要说他是个梁上君子还差不离。据说咪咪小姐原来是白遥恋人,自从白遥跟了张大林,也不怎么,咪咪又成了张大林的姘头了。都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在酒桌上,咪咪紧挨张大林坐着,张大林一边喝酒,一边搂着咪咪的腰,还时不时的用嘴唇吻吻咪咪的头发。而咪咪表现的更加轻佻和讨厌,她竟然肆无忌惮的将手搭在张大林的腿裆上摸来摸去。我不知做为前任男友的白遥看见了是怎样的心情?反正我看了是非常的恶心。王小光为了巴结张大林,他对咪咪格外的亲热,一口一个小嫂子叫着,嘴巴像粘了蜜糖似。还不停的给咪咪碗里夹菜——嫂子,您多吃点苦瓜,这东西对您的皮肤保养有好处。哎哟,酸掉牙了。其实王小光这家伙坏透了,他之所以对咪咪大献殷勤主要是给白遥看的,他就是想让白遥偿偿把女朋友转让给别人会遭到怎样的报应。按说王小光和白遥同是张大林手下的兄弟,可是王小光最瞧不起白遥,他们俩是面和心不合。

酒喝到一半,张大林把王小光给叫了出去,他们俩钻进车里嘀嘀咕咕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现在酒桌上只剩下白遥、咪咪我们三个人。由于张大林走了,咪咪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靠山,无聊的她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开始修补她脸上的残妆。白遥厌烦的撇了她一眼,嘴角还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这时安蓝拿着一叠餐巾纸进来了。白遥起身张罗安蓝喝一杯。安蓝婉言的谢绝了。等安蓝出去后,白遥挤眉弄眼和我夸赞说:安蓝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最可惜呀,王小光有眼无珠伤害了她。说心里话,我不愿意在这种场合和白遥讨论有关安蓝的事情。不管他是夸赞还是批评安蓝,我都觉得他不配。所以我赶快找别的话题给敷衍过去了。白遥是个很健谈的家伙,无论他和谁都能说到一块去。当他得知我比他大两岁,他马上转口管我叫大哥,好像我真是他的大哥似的。那天在酒桌上,他和我聊了许多有关他们内蒙古的趣闻佚事。虽然我也曾在内蒙古生活了许多年,可是听他聊起来,好像我对内蒙古一无所知似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全是稀奇古怪的事情。

等王小光和张大林在外面嘀咕完了回来继续喝酒,就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那天在座的几个人,除了咪咪一人没喝醉,其他人全都喝冒了泡儿。等张大林他们三人走后,王小光继续留在饭店里和我闲聊;乘他现在还清醒点,我赶紧提醒他把今晚的饭钱给安蓝结了。他一边掏钱一边和我开玩笑说:“唉,还是鼻子挨着嘴近。”我说,那是必然的,咱胳膊肘总不能朝外撇呀。

后来,王小光又要请我去浴池蒸桑那,但是这回我死活不去了。他恬不知耻说,他一喝完酒就想去那地方消费,也不怎么了。我讽刺他说:还能怎么,有两糟钱烧包呗。

可是不知为什么,等王小光离开后,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两只眼皮歇斯底里跳不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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