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

苏青黛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控诉陆承皓,她睡得好好的,可硬生生却被他打断了美梦。

见他不说话,她疲惫地靠在他身上,颇有些怨言,“我好困。”

“困了?”陆承皓声音不冷不热。

“我累了。”

“想睡觉做梦了?”

做梦?苏青黛一掌推着他的胸膛,“拜托,人每天都会做梦的,只不过记不记得而已,你别这么锱铢必较。”

陆承皓乘胜追击,“你梦到过我没有?”

哪里没有?苏青黛快要哭了,她这五年来,时时刻刻都在梦里看见他,还有当年一些不好的事,她每次都不想记起,可是一次次地在梦中遇见。

其实她也是个胆小鬼,毕竟当年,她是被抛弃的那个。

她故意变得强大,故意把眼前的快乐放大,不要记起当初那些血粼粼的事实。

她低眉顺眼地靠在了他身上,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宵夜。”

“好!”

苏青黛想哭的冲动都有了,千辛万苦把她叫起来,就是为了一顿宵夜,难道她的睡眠都比不上宵夜吗?

果然男人得到了就随便欺负,她生气。

但她还是顺从地去做了宵夜,找了鸡蛋和西红柿,刚准备切西红柿,陆承皓在她背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梦到盛南曜了,想叫他的名字?”

“啊!”

苏青黛切着西红柿,却切到了手指。

陆承皓忧心忡忡地靠过来,伸出手,想要查看她手指的伤势。

苏青黛却连连后退,漂亮的大眼睛里被悲伤浸染,她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发觉陆承皓在靠近她,她凄厉后退,说:“你别过来。”

她手上拿着刀,陆承皓看着心惊肉跳,他已经后悔了,轻声诱哄着:“把刀放下。”

“不放,我就是不放,陆承皓,你坏人。”她哭得更大声了。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步,他怎么可以怀疑她,怎么要把这顶帽子扣在她身上?她也会委屈,也会伤感。

握着刀的无力地垂了下来,她的心情也糟糕到了极致,整个身体也软软地瘫坐在冰凉地面上,温热的身体似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冷彻心扉。

陆承皓本就是故意试探,他意识到错误了,他慢慢蹲下来,在伸出手的那一瞬,近在咫尺的女人却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径自走到了外面。

“别走,我错了。”

地上滴滴点点的血迹让他头痛不已。

该死的,他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选在了这个时间?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他飞快地冲出去,把她紧紧抱着,终于按捺不住说了出口:“你关心别人,我很介意,尤其我听到你在梦里叫过盛南曜。”

苏青黛擦擦眼泪,一脸否定。

陆承皓举双手发誓,“我真的没有欺骗你,当年我对你态度那样,除了你们在舞台上接吻,还有你也叫过他的名字,我心里一直有疙瘩。”

“真的?”

她眼角的泪痕没有擦干,迷茫地盯着眼前男人墨黑的瞳孔,继而双手抱着脑袋,仔细回忆,可是做梦这种东西,又不是她想记起就能记起的。

曾经她以为她喜欢盛南曜,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他的妻子。

但一次次的被忽视,一次次的受伤,加之她后来意识到,她只是单纯贪恋盛南曜身上的那份温暖的气息,她生活在林家,从小到大都希望能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你冤枉我!”她气得跳脚,意识到陆承皓根本就是在撒谎。

“我跟盛南曜哪里亲过了?我跟你保证过了,你连我也不相信了?”舞台上,莫不是那次她鲜血淋漓的手拍打在脸上,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血痕。

原来当年陆承皓去了,那次她是晕头转向就答应盛南曜演戏了,却阴差阳错被陆承皓误会了。

她伸出双手,准备抓住他的手臂,但看向血迹,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

“当年都是假的,你不要不相信我,我跟盛南曜只是演戏,他请我帮忙的。”

她扭过头,眼泪如面条般,停止不了。

冷冽的风似刀般划过她的身体,她却并未感到任何寒冷,而是被心痛占据。

陆承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闷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问过她,就给她判了死刑了?

她面红耳赤,也不顾他的洁癖,直接就把手擦到他身上的衣服,满意地看着他沾染了血迹的衣服,赌气道:“你自作自受。”

陆承皓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通了,只是演戏,他更加懊悔和自责,他把冰冷的女人拥入怀中,柔声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以后不许随随便便怀疑我,对了,你当年专程去找我干什么?”八成是有心人故意做文章,让陆承皓断章取义。

陆承皓愕然,他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第二次计划又失败了。

天底下估计没有比他更加悲催的人了。

他小心地扶着苏青黛进去,大气也不敢出,拿出医药箱,帮她擦拭,在涂酒精时,她明显颤抖,却又若无其事地看着其他地方。

她可以喊,可以闹,可偏偏这般倔强的模样,让他心疼又懊悔。

这些年,他错过了很多。

飞快的涂好之后,他把她紧紧抱在怀中,“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苏青黛推开他,嘴巴翘得很高,“你再怀疑我,我可就不跟你在一起,我说到做到。”

他无比认真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我不会。”

她打了一个哈欠,靠在他的怀里,软软的,柔柔的。

陆承皓听清楚了,她喊的是他的名字,她哭了。

他维持着同样的姿势,裹紧了她,心中一下便释然了,盛南曜早就已经时过去式了不是吗?五年前他没有机会,五年后他又被他驱逐国外。

他轻轻点着她的过分长的眉毛,一根两根地数着,嘴角是化不开的笑意,两个人,在这个寒冬,相互依偎,很美妙。

苏青黛睁开眼睛,发现两个人都还在沙发上,她抓着头发,抬起头,拍了他一巴掌,却又舍不得用力,轻声喊着:“你这个坏蛋!”

她想落荒而逃,可是却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某处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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