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期期微怔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爸爸”指的是自己的父亲慕云飞。
“这是爸爸迁了新墓地之后的第一个忌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去一趟，尤其是我，我们结婚四年了，作为慕家的姑爷，还从来没有正式地去他老人家墓前拜祭过，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沈潮汐说得坦诚，慕期期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贺兰萱跟父亲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她又如何能把她的儿子带到他的墓前？
可是，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沈潮汐是真心想去祭拜？
慕期期正在犹豫，就听到沈潮汐低声自语：“今天几号了……哦，还有三天，我们后天动身，中午的机票，下午就能到。”
他说的没错，慕云飞的忌日的确是三天之后。
沈潮汐说着拿起手机拨了阿元的电话，慕期期知道他想他订机票。
“潮汐……”
“嗯？”
“呃……没什么，你安排吧。”
“夫人，这是您的东西，请拿好。”
养生会所的店员将贺兰萱的手包恭敬地到她手上，“我们店里最近刚上了一款具有抗衰功效的泥浆浴，您要不要试一下？”
“不用了。”
贺兰萱摆了摆手，转身出了店门，刚刚走下台阶，一个纤细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沈太太，您好。”女孩子笑得温婉可人。
贺兰萱本来就心情烦乱，无端地被人挡了路，自然更是不耐烦。
“我刚才不是说了，没兴趣试你们的那个什么泥浆浴！”
“您误会了，我不是这里的店员。”
贺兰萱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女孩儿，“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您认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您就够了，沈太太如果没有急事的话，我想请您跟我找间咖啡厅坐坐。”
“坐坐？”
“我敢打赌，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题，您应该会特别感兴趣……”
咖啡厅的包厢里，姚羽裳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掏了一迭照片递到贺兰萱的面前：“不知道沈太太对这些照片还有没有印象？”
贺兰萱蹙了蹙眉，拿起其中的一张放在眼前，只一眼，她便仿佛看到了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手一抖，照片落到桌子上。
她骇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姚羽裳的脸，“你给我看这些照片做什么？”
姚羽裳拿手指不疾不徐地理着自己的长发，声音软得让人骨头都酥了：“沈太太干嘛反应这么大吗？你这个样子，咱们还怎么谈接下来的事情呢？坐下来，咱们一边喝咖啡一边谈事情不是更好吗？”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您既然不认识我，我说了也没什么用，至于这些照片吗？怎么来的不是应该问您吗？这不是四年前您跟白一蕊小姐一起拍的吗？”
贺兰萱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我听说白小姐前阵子疯了，嘴里嚷着有人的鬼魂回来索她的命。”
“一蕊的事情是你干的？！”
姚羽裳很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也没有做伤害她的事啊，就是帮她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事情，然后又顺便让人把她当年跟别人玩的游戏又重新玩了一下而已，没想到她那么不禁吓，我还没怎么着呢，居然就被吓疯了！”
贺兰萱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只觉得后背发毛，“你……你今天叫我来，到底想干嘛？！”
姚羽裳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沈太太虽说已经年近半百，可看起来还是很有姿色的，您说，如果我找一群饥/渴难耐的男人过来，他们会不会有兴趣呢？也许，您比白一蕊更有味道呢？”
“你敢……”
贺兰萱又气又怕，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有什么不敢的？当年你们在那个女孩子身上做的时候不是也没感觉到怕吗？你们当时应该也没想到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吧？”
“你真是个疯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贺兰萱一边骂着一边本能地抬脚朝着包厢的门口跑去，可刚一打开房门，就被出现在门口的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谢靖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周身散发的戾气让她的双腿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们……你们……”
“瞧你，怎么把人家沈太太吓成这样？要是再让她看到外面那些满眼放光的男人，岂不是要给吓死了？”
姚羽裳娇笑着埋怨了谢靖舟一句，走过去直接把他关在了门外，一回头，发现贺兰萱正用惊恐又警觉的目光看着她。
她柔弱一笑，“沈太太，您千万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坏人了。”
姚羽裳走到贺兰萱的身边，扶着她往座位那里走，“来，咱们坐下继续聊吧，被他这么一打岔，我都忘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贺兰萱被她拉着在椅子上坐下，目光一触到桌子上那些照片，神经瞬间抽动了一下。
这是当年顾相予被凌/辱之后白一蕊拍下来的照片。
她记得后来顾相予死后，她和白一蕊是将照片都处理干净了的，怎么可能还有？
姚羽裳在她对面坐下，很“贴心”地往她的杯子里夹了颗糖。
“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刚才提到了这些照片，我都已经保存了四年了，到现在才拿出来，您不会怪我吧？”
贺兰萱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你到底是算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你是真沉不住气了，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兜圈子了。”
姚羽裳收起笑意，目光变得阴戾，“我找你来，自然不是请你喝咖啡的，眼下有两条路需要你做个选择。”
“哪两条路？”
姚羽裳冷冷看她一眼，“第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年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过去了，白一蕊已经付出了代价，作为她的同谋者，你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你想怎样？”贺兰萱面色惨白。
姚羽裳冷哼一声，“我刚才不是说了？外面有一些男人，一会儿我让他们进来轮流伺候你，如果你能撑得住，活着从这里走出去，那当年的事，我也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