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你揉到骨血里的那种爱。
被万一一压下的抽噎声瞬间像是被松开手的氢气球一样，一跃而上，只是前音刚出就悉数被李右吞进了嘴里。
缱绻的吻一直到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之后才停止。
李右抵在她唇角，“你呢？”
万一一还沉浸在刚刚她听见的不可思议里，一时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
她什么？
李右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施力，缓缓吐出三个字，“爱我吗？”
仔细听的话，语气里还有丝丝紧张的颤音，但因为太微小了，万一一并未注意到。
爱他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想到他以前对其他的女人也像这一个多月他对她一样，她就觉得难受甚至嫉妒，想到他可能因为李炜的事生气，她就会觉得心慌不已。
喜欢是肯定的，但是爱？
她不确定。
她没有爱过人，她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爱。#@$&
“我不知道。”
她看着他有些疑惑的开口。
这下身子僵硬的，换成了李右。
他微微退后瞪着她，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万一一，你是不是真的想把我气死？”
万一一把本来紧攥着的手平放开在他的胸口处，想抚平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然后像是类似于解释的话看着他轻轻的道出来，“我没有爱过人。”%&(&
所以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算爱。
李右听到这句话其实内心是很开心的，因为这代表今天在她工作室外的那个男人并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但是——
他表情却看起来丝毫怒气未消，甚至有些凶的对着她道：“我也没有爱过人。”
你是唯一一个，但我却知道我爱你。
万一一：“……”
李右看着她无语凝噎的样子，蓦地没绷住轻笑出声，没忍住在她唇上轻咬一下，然后勾着嘴角看她，“刚才我说不是的时候，你都哭成那样了，还说你不知道你爱我？”末了，近似于宠溺的说了句，“真是个小笨蛋。”
万一一：“……”
即使被骂笨蛋，万一一心里也是很高兴，他说他也没有爱过人，所以说，他之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他的好，只对她一个人。
真好。
///
李右现在的心情非常好，应该说他活的这些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他推开车门，直接抱着万一一下车往屋里走。
万一一有些窘迫的圈着他的脖子对着他低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李右低头看她一眼，然后抬头继续走，“我不想。”
万一一：“……”
用晚餐的时候，万一一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快被李右给看穿了，她红着脸有些羞窘的抬头看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看我了？”
一直这样看她，她都没法好好吃饭了。
李右闻一一，不情不愿的低下头吃饭，但是面前的食物实在是没有她看起来那么的——秀色可餐！
饭还没吃完，李右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国外的公司出了问题，因为李右讲的是英文，还是那种纯粹的伦敦腔。
上学时她的英文学的不错，但他的话里太多专业词汇，所以她大概只听懂了三分之一，应该是收购对万股票时出了点问题，他说了几句之后抬眼看了万一一一眼然后去了二楼的书房，万一一看着他上楼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好好的吃饭了。
／／／
吃完饭回到卧室，想起来今天鲁嫣然给她说的「微博事件」，想着自己确实好久没上了，就坐在床头刷了一会儿微博，她的私人微博号的粉丝不算太多，但也不少，100W+，基本每次获了什么奖之后，粉丝量就会长几万。
她登上微博一看，好像比上次又涨了十几万，应该是前两天得了专业采访业内金奖的原因，是国内媒体界含金量很高的一个大赛，国内很多著名的名嘴都是从这个比赛当中崭露头角，从而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的。
她点开比赛的官万微博，果然看见两天前他们发的微博，有她的参赛搞「茧」的高清图片，还有她上台领奖时的现场照片，最后还@了她的微博和工作室微博。
怪不得。
她想了想，然后点了转发，指尖颤了颤想了一会儿，敲了八个字上去。
【「涅槃」重生，破「茧」成蝶。】
刚点击发送，她刷新一下，就已经有好几百条评论了。
【小姐姐你就是我追求语言文化艺术道路上的一个指明灯！】
【靠！颜值这么高怎么不去混演艺圈！给我们这些矮矬子来抢饭碗！】
【楼上！你就你！谁给你「我们」！】
【哇！那件红色礼服好漂亮！过几天艺术节晚会我也要搞一件一样的来穿！】
……
万一一刷了一会儿，就退出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没想到刷了这么一会儿微博时间居然过了一个半小时！
···社交网站真的太可怕了！
万一一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听听门外挺安静的，李右应该是还在书房，她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
李右从书房出来走到楼梯口往三楼上了两级台阶后停下来，默了两秒，然后转身下楼，到客厅红酒展示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又到厨房柜子里拿了两个高脚杯才又往楼上走。
到了卧室门口，他舌尖抵抵右腮的软肉，收了收脸上的笑推开门进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皱了皱眉，然后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时，眉间才稍松。
他把手里的红酒和杯子放到门口的柜子上，然后拿了自己的睡衣去了隔壁的浴室。
男人洗澡确实快，李右洗完澡回到卧室时，万一一还在浴室里面吹头发。
李右启开红酒正准备往高脚杯里倒的时候，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停了，然后是咔哒一声轻响，李右抬头，看到刚从浴室走出来的万一一。
她满身的水气，身后跟着从浴室里浩浩荡荡涌出的大片白雾，头发被吹的半干，只垂在身后的发尾尖有水一滴一滴的掉下，脸颊泛着柔和的淡红，眼底也似氤氲着水气，雾蒙蒙又亮晶晶的。
有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沿着她线条优美的颈项一路流到她的锁骨窝处，汇集成一小摊汪泉，看起来意外的——诱人。
李右低声咕哝一声，逼着自己收回视线。
他声音太小，像是在嘴里滚了一滚，万一一没听清，走到他身边抬起右手轻抚着喉咙问：“你说什么？”
“没有。”李右「专心」倒着酒随口回她。
他只是怀疑自己之前是怎么忍了一个多月没吃了她的？
李右倒好酒，拿了一杯递给她。
万一一接过手，有点莫名其妙的问：“怎么这会儿想起来喝酒了？”
李右轻啄了一口，开口道：“专家说，晚上喝点红酒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
万一一点点头，好像听说是有这么一回事，虽然她好像不太需要，不过既然他想喝，那就陪他一起喝一杯好了。
“可我酒量不太好，属于一杯倒的那种。”万一一强调，所以她真的只能陪他喝一杯。
李右闻一一笑了一声，“嗯，不用太好。”
他只是想调剂下气氛，又没想要真的跟她拼酒！
呵呵——
万一一杯子里的红酒大概只在杯子的三分之一处,她轻啄一口，冰冷的液体从喉间滑下，到了胃中化成热气，伴随着热气又在腹中散发开来,缓缓蔓延至全身。
红酒的味道十分温淳顺口,她忍不住又再喝了一口。
等李右拿了另一杯回过身时,她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这酒的味道好香，很好喝。”
李右眼睛从她像是溢满了整个星辰似的双眼滑到她因为红酒而泛着水光的朱唇，喉咙轻咽一下,眼神炙热的说了句：“嗯，好吃。”
万一一轻愣一下,唇抵在杯缘问了一句：“什么好吃？”
他吃什么东西了吗？
“嗯？”
李右现在显然是满脑子想着怎么把她给吃了，嘴巴完全是在跟着大脑走——
等反应过来万一一问了什么时，他才轻咳一声喝了口红酒敷衍道：“我是说，好酒,所以好喝。”
万一一点点头，“你是不是很喜欢喝红酒？”
几乎每天都看见他喝，楼下客厅还有一整面墙的红酒展示柜。
“嗯，”他应了一声，“专家说,红酒对身体好。”
他又拉出来专家。
但其实李右心里想的是，现在这时候红酒是可以——增进夫妻情趣的。
看万一一的杯子里红酒已经见底，李右殷勤的又给她倒了一些,万一一这会儿脸色已经开始泛着粉红色，眼里雾蒙蒙一片，看起来像是一只粉色的小兔子。
意识看着倒是还挺清醒的。
李右伸出没拿杯子的手，拉她到身前，低头凑到她唇边闻了闻，然后抬头看她泛着水气的眼睛，“醉了吗？”
万一一摇摇头，手扶在他胸口，“没有醉，你看起来还是一个。”
李右满意的勾勾嘴角，“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