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云缎就找过来了。她将那一身衣服扔在云绸的桌上,恼羞成怒的质问,“你把这件衣服送给我什么意思?故意恶心我吗?你安得什么心?”

  云绸嗤的一声笑,“我要是恶心你,我就把这件衣服送给你姐姐了。看到这件衣服上的红宝石彩锦还有点缀的金珍珠了吗?你姐姐就是为了这些才偷我的衣服的,害得你浑身湿透着站在男人面前,现在我把她送给你,就是为了恶心她一把。你不要就算了,反正我们的关系又不好,你收不收我都无所谓,明天我就拆了它做两副头面正好。”

  云缎快要气疯了,“我才不要这些东西,你当我是要饭的嘛?她喜欢我就要喜欢?我偏不要,偏不喜欢,拿回你的臭东西。”

  说完提着裙子怒气冲冲的跑了。

  果子不明所以,一脸可惜道,“姑娘,东西没送出去,是不是就恶心不了大姑娘了?”

  云绸捂着嘴笑了,“放心,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伯母跑去我父母那恶心我爹娘,我如果不以牙还牙,心里会不舒服呢。”

  云绸抚摸着衣服,轻声道,“这个家里没有人知道云缎云绵到底为什么闹了矛盾,消息被宋云两家压下去了,想要保住她们姐妹俩的名声。可是这一次,这个蠢货云缎如果自己嚷嚷出去,我倒是想看看谁能压的住。”

  石榴小心翼翼道,“姑娘,大太太不会来找您麻烦吧。”

  “怎么会?”云绸摊了摊手,“我只是送给了三姑娘一身衣服和一些珠宝,我可什么都没往外说哦。”

  “可是您做的有点……太明显了。”石榴道。

  云绸冷笑,“她们不是也没有藏着掖着?咱们之间,还有必要装么?现在我们比的是谁心里没鬼,这就是撕破脸的好处。”

  刘氏气鼓鼓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听到外边的吵嚷,不耐烦道,“去看看,嚷嚷什么呢?一天到晚乱七八糟,没有一刻顺心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身边的婆子赶紧出去看,不一会儿就跑回来,脸色紧张道,“太太赶紧去大姑娘院子里看看吧,三姑娘在大姑娘门口叫骂呢,有丫鬟们拦着三姑娘没能进的去门,看那架势怕是要抓住大姑娘打她了。”

  刘氏简直焦头烂额,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往外走,嘴里叫骂着,“这个蠢货到底要做什么?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她还想怎么办?”

  下午,消息就传到了云绸这边。

  “三姑娘开始就在大姑娘门口叫骂,后来大太太来了,想要把她带走,又激怒了三姑娘,三姑娘直接挠了拦住她的丫头的脸,冲进院子,踹开门扇了大姑娘一耳光,还说大姑娘见财起意,害了她的名声。”

  石榴笑的弯了腰,“这一下全府上下都知道大姑娘为了钱财偷了衣服,害的三姑娘失了名节,只怕不到明日这些话就传出去了。”

  果子担忧道,“姑娘,会不会连累到您的名声?”

  “当然。”云绸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百无聊赖道,“但是这不重要。”

  云绸看了一会儿书,睡了一觉,梦里全都是那些片段,而且还越来越清晰,后来就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心里别扭。

  刘氏果然没有找过来,但是却去了老太太那边哭诉了一场,老太太把她骂了一顿就派人出了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去了云耀庭的任上。

  李家再不要脸面,自家未来儿媳妇偷窃之事暴露,他们的脸也挂不住了,柳家再不施压,李家一准儿要退婚了。

  只是没想到,云绵会来找云绸。

  云绵画好了精致的妆容,身姿婀娜,一身白衣,好似风雪中一朵瑟瑟发抖的小白莲。她对着云绸盈盈一拜,声音沙哑道,“宋家的事是姐姐不对,这些日子以来姐姐羞愧难当,不敢出门,也忘了当面跟妹妹道歉。妹妹,可否原谅姐姐一时之错?我们姐妹重归于好?”

  “姐姐说哪里话。”云绸连忙扶起云绵,一脸内疚,“说到底不过是我们姐妹之间的口角,怎么能上升到认错的地步?”

  云绵松了口气,“妹妹说的是,是姐姐想多了。”

  云绸却接着道,“今日之事也是我做的不妥,前些日子云缎向我索要李煜送给我的东西,说你与他订了婚,我已经没有资格留着那些东西,我就都给了她,想必她也转交给了姐姐。后来那件衣服送过来了,想起这件衣服也是为他而做,我心里不安就让人改了改,后来还是被姐姐拿走了,我就想,姐姐还是介意的。于是今日我又把衣服送去给三妹妹,没想到她误会了我的意思。”

  云绵看着一脸纯净笑意的云绸,压下了心里的怒火,面上却一脸羞愧,“妹妹说的事,三妹妹怕是真的误会了。”

  云绸点了点头,“她以为我在羞辱她,我怎么会呢?我还跟她说了,这是李煜留在我这里最后一件东西了,上一次她威胁我说不给她就告我与李煜私相授受,我就连画的小相都给她了,这本就是我难以启齿的私密,如今她不但误会还嚷嚷出去,这让我也无法自处了。”

  云绵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的问,“你把李煜的小相也给了她?”

  “是啊。”云绸点了点头,“我自己画的,就在盒子的表层,姐姐没看到吗?”

  云绵僵硬的点了点头,“见了,我想起来了……既然是误会,妹妹也别往心里去了,姐姐这就回去也跟三妹妹道个歉,我们说开就好……我先走了。”

  说罢,又盈盈一笑,离开了云绸的院子。

  云绵走后,石榴一脸崇拜的看着云绸,“姑娘,您太厉害了。”

  云绸笑了,“不过是演戏……厉害吗?只不过是你们见得少而已。”

  以后去了京城,那里才是波诡云谲。

  果子和石榴没有在意,只当她家姑娘又在吹牛了。

  晚上云绸把剑擦了擦,准备明日带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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