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若水三千 卿独怜一枝黎若水萧长卿 > 第115章:沈钧回来了
萧长卿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酒吧响起,令我浑身一颤,所有的神经几乎是下意识的绷紧了。

头顶上的一盏小灯骤然亮了,特别刺眼,我下意识的抬手挡在头顶,直到光线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我才缓缓地拿下手,挤出一抹我自以为很优雅从容的笑。

“恭喜你啊,求婚成功了吗?”

就在刚才拿手挡头那一瞬,我已经不动声色的擦了眼角的泪。

我才不会让他看见我哭了。

“恭喜?”

辨不出喜怒的声音与语气。

萧长卿目光复杂的落在我的身上,迈着步子,一步步上前,步步紧逼,我虚惶地后退,不敢正视他。

我想,我们最大的悲哀不是曾经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而是如今,他就在我面前,我却不能伸手拥抱他。

“苏槿她说……”

“我想听你说。”他语气冷冽地打断我,长臂一伸,大手扣着我的后脑勺,他的鼻尖抵着我的鼻子,凛然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字,好似从他的齿缝里挤出来的:“黎若水,老子没空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老子想要你,有千百种方法,可我用了最笨的一种。”

失望而控诉的声音,令我心头一颤。

对啊,他确实用了最笨的一种,试探。

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哪里像以前的他,霸道不讲道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喉咙里像是梗着一根刺,难以开口,苦涩在心口蔓延,直至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我的沉默,令他浑身的暴戾大涨,扣着我后脑勺的手,加大了力道:“老子没耐心。”

“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垂眸,闭眼,心痛。

世界好像忽然寂静了,就连时间都停止了,隔了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等待,我才听见他发抖的声音问:“为什么?我们不能?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的,萧伦死了,黎夏桑也不可能再来打扰我们,难道你还在顾虑你是我堂嫂的问题?顾虑你现在是明星了?无法承受议论,世人的唾骂?”

他的每一个质问,都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剔骨刀,狠狠地戳进心口。

我大口大口喘气,推开他,我退到阴影里,对着站在聚光灯下的他大吼:“如果我爱你,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萧长卿,我不爱你了。”

我那样清晰的看着他面部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错愕,难以置信到愤怒,然后是深深的落寞与苦涩。

我紧紧地攥着两侧的衣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泪一颗颗落下,我努力平稳声线,字字清晰地说:“我不爱你了,明白了吗。”

在这一场爱情的追逐中,我先坠入,也最先离开,独留他一个人,承受漫无边际的孤独。

他像一个战士,被我打败。

其实,那是因为,他将软肋展示给了我,将一把叫爱的致命的刀,亲自交到了我身上,我才能那样轻易的打败他。

可我没赢,我像一名逃兵一样,逃了。

我知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那样骄傲的他,不可能再给我机会了。

“你从等待,期盼,现在得到了,为什么又放了手,如果没走到最后,那你们这些年的磕磕碰碰,你流的那些泪,受的那些担心,又算什么?青春,还是回忆?你当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能承受这样撕心裂肺的分手?幼稚的放弃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跟着我追出来的不是萧长卿,是苏槿。

她的不解,恨铁不成钢,全在叹息里。

刚才酒吧的一切,她都看见了。

浑身没有一处是不在抖的,我泪流满面的望着她:“晚了,苏槿,我知道自己不年轻了,儿子都五岁了,我们磕磕碰碰多少年了?快七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年去爱一个人呢。”

“你也知道这些,为什么要放弃,什么晚了,若水,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我跟沈钧…在一起了。”

当埋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的时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悲戚。

“你跟沈钧?”苏槿惊愕:“你怎么会,之前我们都以为萧长卿死了,我跟你姐那样劝你,你也没同意,是不是在你没恢复记忆的时候,沈钧骗了你是不是?”

“不是。”我双手捧着脸,迷奸那两个字,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过苏槿很快也就猜到了,她震惊又愤怒,旋即,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陪着我哭了。

有些话,藏在心里,对所有人都好。

我那样极力隐藏的秘密,苏槿自然懂得怎么做。

她会陪我一起,将这秘密埋葬。

我是在圣诞节的这天,见到的沈钧,那时,已经距离那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

这天,我买了花,去公墓看霍敏君。

那墓前,每次我来,都会有一束新鲜的花,起初,我认为那是顾琛来过,可后来想想,又觉得没道理。

霍敏君是喜欢他,可也没告白过,顾琛又不知道贝贝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要常常来看霍敏君?

而且那每次的花都不一样,看来,还有别人来看过霍敏君。

今天我是一个人来的,没带贝贝,算来,那小丫头也快满一岁了。

霍敏君,已经离开了快一年。

我摘下墨镜,在霍敏君坟前悼念了一会儿,准备走时,才见到沈钧。

他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菊花,戴着墨镜,看来也是来悼念谁的。

他离我大概有十几米远,加上一座座墓碑,一棵棵小松树挡着,他并没有看见我。

可我在看见他那一瞬,整个脑子都炸了。

我立马踩着高跟鞋跟了过去,沈钧是个很敏锐的人,脚步忽然顿下来,他发现了我。

可那又如何,他敢做,敢逃,现在被我看见了,难道还敢不承认?

我心里本就攒着一团火,见他明明看见了我,却忽然改道,加快了脚步,我厉声喝住:“沈钧,你给我站住。”

他这次果真站住了。

我怒火中烧,正好瞥见地上有树枝,捡起就狠狠地抽在他身上:“沈钧你个王八蛋,我真是看错了你,这辈子,我都不再相信你了,你混蛋。”

树枝很细,但就是这样,才更疼。

冬天的衣服很厚,我没选那种地方打,我专挑露肉的地方,比如他的脖子,脸。

他站着没动,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任我打了好几十下,脸上浮起一条条细细的伤痕,有交叠的地方,出了血,脖子上也是一条条细痕交叉,看得有些触目惊心,不解气,我拿高跟鞋踹他。

踹了几脚,他才夺了我手中的树枝,语气淡淡道:“该解气了。”

哪里够解气啊,一想到他又骗了我,想到那一夜,我若有刀,真想砍他一刀。

“沈钧,你真不是个男人,卑鄙,下流。”我狠狠地瞪着他。

他眸光黯然,闪烁着悲凉的光,明明我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反倒他是成了那个最受伤的人,可只是一瞬间,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起来:“若水,我沈钧早告诉过你,就迟早会是我的女人,又不是第一次睡了,怎么,我的服务没让你满意,要不再来一次,这次让你清醒的感受,什么叫欲仙欲死。”

我没想沈钧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他,也是那样做的,在这墓地,他丢了手里的花,上来扯着我的衣服,就像是拎小鸡一样,双手拎着我的衣服,将我提起来,狠狠地吻住我的唇。

他的吻,带着嗜血的暴戾。

好似,我是他的仇人,恨不得,将我拆骨。

“沈钧,你放开我。”

声音囫囵不清,我气的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他才吃痛的松开我。

我惊惶地看着沈钧,仿佛当年不可一世,阴森冷酷的他:“你疯了。”

他碎了一口,抬手擦了擦嘴角,擦了擦脸,他满手是血,冷冷地笑了:“黎若水,从今天起,你若不想老子再欺负你,最好看见我就绕着走,否则,老子见你一次睡你一次,你的滋味,还真跟当年一样,令人上瘾,你此刻站在我面前,我都恨不得将你的衣服全扒了。”

我一怔,此时的沈钧,令我陌生的很,看我的眼神,透着恨意,又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可我清楚,沈钧说得到,做得到。

他捡起丢在地上的花,漠然地一直朝上走。

领口被扯开了,冷风灌进来,很冷,也让我回了神。

我死死地盯着沈钧,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仿佛失去了一切力气,胸膛里的怒火,也被他的怒火给压了下去,被这冷风浇灭,只剩下不解的恐惧。

回到车上,我呆呆地坐了好久,直觉告诉我,沈钧一定有问题,我忽然想起乔寒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沈钧身不由己。

我拿出手机给乔寒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透过后视镜,我见沈钧站在不远处,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我吓的手一抖,手机掉在车缝里,我没来得及去捡,发动车子赶紧离开,直到开出公墓二十来里路,我才松了一口气。

掉在车缝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有人打电话进来。

我没法接听,只能开了好远,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下来,才伸手到缝隙里捡起手机。

手机已经没响了,来电显示正是乔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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