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牌位被高高贡起,上面写着生母箫氏之灵位。

花枝有些诧异,这竟是顾长夜母妃的灵位。

先不说宫中的贵人们,死后会有专门的地方供奉灵位,皇子皇孙没有自己单立灵位一说,顾长夜的母妃是被先皇盖了章的罪妃,是根本不允许立灵位的。

向来这应该是顾长夜偷偷为母妃做的吧,怪不得他不许旁人随意出入南苑。

花枝正想着,顾长夜倏地松开她的手,走到供桌前,弯腰从下方掏出一个长长的木匣,然后重新走到花枝的身旁。

他的手掌轻轻抚过那个木匣,眸色变得复杂,“我曾经真的认为你死了,我永远的失去你,没有半点可以后悔的机会。”

他的语气凄凉,让花枝一阵心疼。

“我想要放下你,可又做不到,便只能让人做了这个。”

说着,他亲手打开木匣。

木匣中躺着另一个灵位。

恭亲王妃花氏之灵位。

花枝怔住,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她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原以为她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是孤魂野鬼,却没想原来顾长夜一只记挂着她。

“不过后来我知道你并没有死,我就把它收起来了,现在看着只觉得晦气,还是叫人烧了吧。”

说着顾长夜便要拿去烧了,花枝连忙跑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的手臂,眼角挂着泪花,唇角却翘起,“不要烧,我觉得挺好的,收起来吧。”

觉得挺好?顾长夜看着她蹙眉,只觉得花枝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又和常人不一样,十分的愚笨,这么晦气的东西,怎么还觉得挺好?

他正暗想着还是要把这灵位烧了,花枝的瞥见灵位下面还压着一张红色的纸,伸出手一下子就将那张纸抽了出来。

那张纸上面写着硕大的两个字,婚书,而上面写的正是她和顾长夜的名字。

花枝呆怔的看着顾长夜。

看到那张婚书,顾长夜的眸子逐渐变得柔和,“这婚书其实我很早便准备好了,就在花神祭的那个夜里,我就下定决心,不会娶慕慈为妻,而是选择一个我喜欢的妻子共度一生,只可惜这个婚书一直未能给你,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情,这成为了我的遗憾,只好我亲自提笔写上了你的名字。”

花枝诧异,“所以......”

“所以我的妻子一直都只有你一个,无论是沈怜,还是慕慈,她们可都没有这个婚书。”顾长夜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

花枝的眼睛彻底蒙上了水汽。

过去她以为只有她自己实物比迫切的渴求他,如今她才明白,他曾经也那样迫切的渴求着她。

“所以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花枝红着眼睛,强忍着眼泪看着婚书问道。

顾长夜点头,“我是想和你说,你在我这里从来不是不明不白,从始至终你都属于我,是我唯一想要的妻子。”

花枝抬头,故作冷漠的说道:“你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

顾长夜自然看出她是装作冷漠的样子,可明明是装的,他还是紧张起来,连忙低下头看着花枝。

“你愿意吗?”

花枝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见他绷着脸,凝着眉认真严肃的样子,花枝再撑不住笑了出来。

“王爷,你刚刚那个样子,好傻。”

被她说傻,顾长夜也不生气,还是板着脸追问:“你愿意吗?”

见他是不给答案不肯罢休,花枝心底甜的像是掉到蜜罐子中一样。

她探首飞快的在顾长夜的侧脸上落下一个吻,“我愿意。”

一个吻,一句话,让顾长夜心底掀起狂风暴雨。

他左手紧紧扣住花枝的细腰,将她带到怀中,低头含住她唇瓣,细细品味。

一开始他还只是云淡风轻的细品,慢慢就变得无法满足,只是沾上一点,就像中毒般的还想要更多。

花枝微喘着被她吻着,然后抬起眼帘时,视线正好落在供桌上的灵位。

她一阵发慌,抵着顾长夜的胸膛,将他推开。

花枝:“在这里不行,你母妃看着呢。”

顾长夜:“换个地方就可以吗?”

花枝:“?”

不等花枝反应过来他的问题,顾长夜单手将瘦小的花枝抱起,带着她大步走出去。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一直躲在门外的路嬷嬷,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样就可以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有比这再好的结局了......

花枝被顾长夜一路抱回正院,一进正院就发现,原本主屋的位置变得空空如也,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偏方。

花枝拍着他的胸膛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主屋不见了?”

顾长夜轻蹙眉心,“那屋子我住不惯,就叫人扒了,今后偏房就是主屋了。”

花枝看着他偷笑。

什么住不惯,还不是因为后来沈怜霸着主屋,所以他不想住了。

花枝并未戳破这件事,被他抱进偏房内。

他将花枝放到柔软的床榻上,视线一直灼灼的贴在花枝的脸上。

可花枝却没有看他,而是一直欢喜的看着手中的婚书。

半晌都不见她移开视线,顾长夜的心里开始隐隐不是滋味。

难道一张婚书要比他好看?

对花枝,他就是有着极端的占有欲,哪怕只是一个物件,他也不想花枝那样认真的看着。

他伸手将婚书抢了去,视线阴沉,声音泛冷的说道:“不要看了,以后我会给你更好。”

可花枝觉得自己还没有看够,转身便要将婚书抢回来,身子向顾长夜靠近,“再让我看看。”

她一靠近,女儿香便钻进顾长夜的鼻中。

顾长夜的视线转到花枝身上。

白嫩细腻的脖颈,因为穿着夏衣,衣服轻薄宽敞,领口微敞着,能瞥见一抹大红,弄得顾长夜心底越发痒起来。

不是没有克制,只是越克制他便越想。

等到花枝注意到顾长夜的不对劲,顾长夜已经彻底越过那条克制的线,一把拉过花枝,吻得她头晕目眩。

“王,王爷......”

顾长夜声音暗哑的纠正她,“叫夫君。”

花枝没了声音。

顾长夜恼火,惩罚性的咬住她樱桃般的嘴唇,“你是我的。”

花枝吃痛的闷哼一声最后只好服输。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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