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一惊,不知江尘子是何时将绑住手叫的绳子都弄松开了,刚才都是他的伪装。

“江尘子,你最好放开我,你以为这样顾长夜便会放过你?”花枝沉声说道。

江尘子笑,“我相信顾长夜是不舍的你这小美人就这样死掉的,否则也不会因为你的死,就狼狈跑去镇守边关,不敢回来。”

花枝很想瞪他一眼,想说顾长夜去镇守边关怎么会和自己有关。

可未等她将话说出来,江尘子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许多,“而且,我也不需要他放过我,我失踪三日,想来丞相大人应该已经派人来找我了吧?他们自会救我!”

花枝紧抿唇角。

夏禾派人的事江尘子并不知道,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只要不说,他便没有自己逃出去的希望。

花枝故作镇定,说道:“可惜你的愿望落空了,夏禾虽上禀皇上此事,可他却没有派人来找寻你,说到底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闭嘴!”江尘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他是绝不会将我弃之不顾的!”

花枝感觉自己的脖颈发出‘咯吱’一声,剧痛很快就蔓延开。

她忍者痛意说道:“江尘子,你刚才也说了,就算将蛊虫引出那些人也救不回来了,就让如此你在这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就算你没了,你觉得夏禾就找不到顶替你的人吗?他若想救你,早就派人来了,已经三日,对你不管不问你还要将希望压在他身上?”

她的话,让江尘子生出慌乱,“你,你这是在挑拨离间!他需要我,便是没有赤岭村的事情,还有皇上身上那只蛊虫......”

他慌乱之下不小心说出皇上的事情,花枝的视线一凛,暗暗思忖片刻后问道:“皇上身上那只蛊虫的母虫也在你身上?”

花枝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江尘子身子一僵。

“没,没有,那只母虫被夏禾拿走了。”

花枝微微皱眉,“夏禾知道操控母虫的方法?”

身后的人彻底沉默下来。

他虽不言,但花枝心下却已经明了答案,看来夏禾有所提防,早就做了准备将母虫拿到自己的手中,并学会了操控的方法。

这样皇上的命便捏在夏禾的手中,他说生便生,他说死便死。

虽然这是于皇上来说很不利的事情,可眼下却是能让江尘子对夏禾彻底失去信任的机会。

“既然如此,你觉得你在夏禾那里还有什么用?你已经没有用了,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会来救你。”

江尘子的手上又猛地一用力,差一点就将花枝的脖子拧断,“我告诉你,我知道很多关于夏禾的秘密,他不敢那么对我,他怕我将他秘密说出来!”

花枝冷笑一声,“什么秘密?是给皇上下蛊的事情?还是陷害萧贵妃使用巫蛊之术的事情?虽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但很早之前顾长夜便怀疑到他了,这已经不算秘密,而且你若是死了,不正和夏禾的心意,只有死人才能保守好秘密!”

她说完这话,便感觉到掐着脖子的那只手倏地一松。

其实江尘子和夏禾指尖一直都有间隙。

江尘子自然知道,自己与夏禾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罢了,一旦没有利用价值,随时都可以丢弃,只是碍于夏禾的手段,江尘子不得不表现的忠心。

一旦夏禾放弃他,江尘子便再没有忠心可言。

“江尘子,现在夏禾可要比我们更想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才能保守秘密,你若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们可护你周全。”花枝道。

江尘子阴冷的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花枝:“你现在也只能相信我了,就算你今日从这里逃离,即便跑到天涯海角,夏禾想让你死也是轻而易举吧?”

江尘子一阵沉默。

良久他问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花枝知道,江尘子对夏禾彻底失去了信任,心中一阵欢喜,“我想到所有的事情,我母亲温云歌和夏禾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夏禾唆使她去杀阮灵?还有巫蛊案的真相,有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夏禾做的,还有兵器图他藏在何处?他又为什么对赤岭村的村民们下手?”

江尘子阴冷的说道:“小丫头,你想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

花枝不言,等着江尘子的回答。

江尘子又是一阵沉默,在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听信花枝的话,还是选择继续相信夏禾,等着他来救自己。

夏禾是什么人,将人命视如废物,随时都可以丢弃。

相比于他,花枝将人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若论可信,的确是花枝更可信。

花枝等了良久,才听到江尘子缓缓开口说道:“阮灵的死,的确是夏禾指使的,但是你要记住你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本就嫉妒阮灵比自己貌美,又喜欢上沈家少爷,可沈少爷只喜欢阮灵一人,最后她只能嫁给一个自己不爱又十分嫌弃的男人,看着阮灵过得比自己幸福,她怎能不生出恨意,夏禾利用她的心思,借了她一些鬼市的人,她便带着那些人,趁夜杀了阮灵一家人,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花枝的双手紧攥住裙摆。

她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个答案,可当她真的听到这个答案时,她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即便母亲自小不疼爱她,可她一直坚信着母亲是个好人,可如今她知道了,顾长夜的恨并没有错,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嫉妒他人幸福,杀害别人的凶手。

江尘子在她身后继续说着,“不止如此,当年的巫蛊案,你母亲的家人也参与了,夏禾收买了温云歌的父亲,便是他带着朝中大臣一起指责萧贵妃,并且上请皇上将顾长夜他们母子二人押入水牢,严刑逼供,顾长夜身上每受一次鞭刑,都有你外祖父的一次参与......”

花枝的脚下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这个答案,可要比她想的还要恐怖。

她身上流的,果然是顾长夜仇人的血。

就在江尘子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顾长夜一身肃杀之气的走进房间,看见江尘子胁迫着花枝的景象,他的脸色倏地一变。

“放开她!”顾长夜立刻拔出腰间的刀,指向江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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