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子俏的汇报,沈怜的面色铁青,一把将桌上茶壶茶杯挥落在地。

“所以,他根本没有惩罚那个丫头,还将她抱回了房间?”

子俏整个人畏缩一下,然后颤颤的点头。

屋里还站了跟男人,是沈怜早上收买的下人。

沈怜神色紧绷着,低头咬着指甲,双眸有些疯癫般的睁大,喃喃自语道:“不行,这样还不够,这些还不能让顾长夜相信那个贱人就是个骗子。”

说着她抬起头看向那个下人,“你今天有听到阿奴和那个叫阿史那云的男人说什么了吗?”

那人摇头,“离得太远,那个男人又十分警惕,我,我没能听清。”

“那之后阿奴都做什么了?”

“不,不知道,小的跟了她一半,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两个人,将我缠住,等我摆脱那帮人的时候,人已经跟丢了......”

随着沈怜脸色越加阴沉,那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沈怜愤愤的随手拿起桌上一个木盒,狠狠地砸在那人的额头上,“废物!这么点的事情都办不好!”

被这么一砸,那人眼前一黑,身子踉跄一下。

一旁的子俏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安抚沈怜,“小姐,是那个阿奴太狡猾了,她一定看出来有人跟着,不知道从哪里找的人,所以才将他甩开的。”

说着,子俏干净朝那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

趁着这功夫,那人盯着已经红肿起的额头,连忙退了出去。

沈怜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双臂撑着桌子,“气死我了,那个贱人绝对有问题,否则阿史那云为什么会总找她?一定是她有意勾引,我一定找到证据!”

子俏看着她额头青筋跳动,接近疯魔的模样,眉心不安的蹙了蹙。

沈怜有些嫌弃的甩开子俏的手,冷声说道:“子俏,你想办法给夏禾带个信,就说我同意和他合作了。”

听她这么说,子俏一惊,“小,小姐,这万万不可啊!这可是背叛王爷!若是让王爷知晓了,一定不会原谅小姐的!”

沈怜冷声道:“你懂什么?只凭我是斗不过那个贱人的,而且还有皇上亲自赐婚的慕慈,若没有夏禾,他就真的要成为别人的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做恭王妃,做他的妻子!”

“可是小姐......”

沈怜打断子俏的话,“放心,我还没傻到任夏禾摆布,合作是假的,我只想利用他而已,兵器图是两半,只要用阿史那云手里的那张和他做交易就行,还有半张图他需要钥匙,只要将钥匙掌控在我手里,就还能将图抢回来。”

她心里已经打好算盘,只是暂时将兵器图落在夏禾手中,她相信只是这样顾长夜不会有什么损失,之后一定也可以除掉夏禾这个人。

眼下对于她来说最先要铲除的就是花枝,必须将她和顾长夜分开,而且还要让她尝尝穿心之痛......

......

花枝坐在房间里将陈念给她的医书整本翻完,也没有找到一个和皇上一样症状一样的毒,她还特意在顾长夜的书房中找了基本古旧的医书,同样也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皇上的意思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花枝本来想的是靠自己来找毒的线索。

可一番折腾下来,她发现凭自己的事情找到皇上中的是什么毒,还是有些难的。

最后她合上医书,心想看来这件事还是只能向陈念求助。

每日下午陈念都会给讲一个时辰的医术,今日掐准了时辰,花枝便急忙向陈念的院子走去。

陈念正在院子里打盹,听到脚步声,眼睛也不睁一下,说道:“今日我有些累,你回去吧。”

花枝有些不悦的板起脸。

他有什么累的,在王府里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用干活,还整天喊着累。

花枝一步走到他的身边,不顾她刚才说的话,直接问道:“陈念,如果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中毒了,可把脉却看不出来,和普通的咳疾没什么区别,那他中的是什么毒?”

听到她的话,陈念缓缓睁开眼睛。

花枝以为他来了兴趣,有些期待他的答案。

却没想到陈念一副吊儿郎当的反问:“把脉都把不出来,你又是如何判断此人是中毒,而不是普通的咳疾?”

花枝被他噎了一下。

看她被噎到的模样,陈念觉得好笑便笑了出来,“小丫头,你是不是看错病了?”

见他笑自己,花枝一阵憋闷。

其实她一开始也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可后来她越发确定皇上一定是中了十分古怪的毒。

“此人虽脉象平稳,却是假实真虚,而且面上却是中毒之相,老爷爷的医书上说过,若是碰到这种状况多半就是中了十分古怪的毒。”花枝认真严肃的辩解道。

陈念摸着光滑的下巴,撇了撇嘴,“那你说说,此人都有什么症状?”

见他有些感兴趣了,花枝连忙在椅子上仔细的将皇上的症状说而了一遍。

“此人经常咳嗽,初始像是感染风寒,偶有发烧,吃了风寒的药后,这个症状被压制了一段时间,可时间越长咳嗽的便越厉害,到现在已经发展成极其严重的咳疾,伴随着肺部疼痛,呼吸不顺,偶有咳血,这症状已经维持十几年。”

她说完发现陈念的脸色越发阴沉,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半晌陈念忽然抬头问道:“你说的这人是谁?”

花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觉得不能将皇上二字说出来,只好编了个谎话,“是,是我昨日在外面看到的一个病人,他的症状实在古怪,便想着回来问问你。”

陈念眯眼看了她一阵。

花枝以为他是看出自己在说谎,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好在陈念没有再追问此事,而是沉声说道:“这症状我听着有些耳熟,可是又有些不一样......”

“是什么毒?”花枝急切的问道。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百目找人制的毒?症状和你说十分相似,可是他的毒,便是有药吊着,也只能活二三年,十几年恐怕不可能。”

陈念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可花枝却觉得,皇上很可能中的就是那个毒。

百目同夏禾有关系,夏禾想要害皇上,这是说得通的。

陈念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空,眸子放远,许久幽幽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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