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百姓对于多子多福的观念根深蒂固。

秦晴相熟的人,都有子嗣上的烦恼。

哪怕是爱女如命的贾老爷,对待香火的问题上,也格外执着。

无子的盼星星盼月亮,只盼家中后继有人。

有儿子的,还想要更多。

“严姐姐,你的小日子可还正常?”

秦晴为严氏把脉,严氏的身子虚弱,想要子嗣,至少调养一年半载。

“还算正常,只不过那几日,我总是腹痛难忍,又没精神。”

严氏曾经请名医调理,喝了几副汤药。

最开始,有轻微好转。

时日一长后,又恢复如初。

每个月的小日子,对于严氏来说,等于噩梦。

“严姐姐,你如果想缓解,我倒是有个法子。

秦晴用空间里的仪器,为严氏进一步检查。

严氏不是单纯的痛经,而是患有子宫腺肌症。

这个病,也只有在有身孕的时候,才会有所缓解。

秦晴这边,还有一种手段,上曼月乐环。

“只不过,上环后影响受孕。”

秦晴简单解释了下,只能缓解,不好根治。

这在现代来说,也是一大难题。

“女子生来命苦,忍忍就过去了。”

严氏听说上环影响受孕,迟疑片刻后,还是摇摇头。

对她来说,子嗣更重要。

严氏毫不迟疑地做出选择,秦晴不好劝说,她把此事记在心里。

秦家的医书,记载关于圣女花的妙用。

圣女花入药有奇效,数量太过稀少。

秦晴在空间里培育,如果成活,她将大规模种植。

车队往南边走了几日,气候闷热。

等快到了潍城,周老夫人突然病倒。

“人老了,不中用。”

周老夫人头晕脑胀,躺在马车上昏昏沉沉。

为尽早到江南苏城,他们沿途几乎没有停留。

周老夫人一病,硬生生地拖累车队行程。

“娘,您这是热伤风,怎么也要先养上两日。”

秦晴坐在一旁,宽慰婆母周氏道:“您喝上一碗银翘散,对症下药。”

“晴儿,你离娘远一些,仔细给你过了病气。”

周氏一手捂嘴,神色有些紧张。

“您安心,这个病不传染。”

秦晴垫了个枕头,扶着婆母周氏坐起身喝药。

末了,又把自己做的蜜饯,给周氏吃了一颗。

“真甜!”

周老夫人眯了眯眼,疲惫感袭来。

下晌,车队进入潍城后,找了一家客栈借宿。

众人商议,在潍城小住两日。

等周老夫人病情好转,一行人再启程。

“秦妹妹,走啊,我们出去逛逛,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秦晴正在喝茶,严氏带着丫鬟找上门来。

“去哪里?”

马车进城,天上飞着各式各样的风筝。

潍城的百姓,把放风筝当成一大爱好。

秦晴见儿子们把头探到车窗外看热闹,一脸渴望,就想着买风筝,让几个小的过把瘾。

“陆大人已经带着几个小公子去买风筝了。”

一同去的,还有严氏的夫君。

“我娘家的生意多在潍城,有一个风筝铺子,随便他们挑。”

难得不用陪儿子,严氏带秦晴去放松一下。

她娘家有个专门卖女子物件的铺子,掌柜进了好货。

“走,去看看。”

闷在马车上好几日,秦晴也想出去转转。

二人手挽手,出了客栈,直奔城里主街。

潍城与北地边城不同,青石板路宽阔,有手工开凿的痕迹。

大街上,随处可见卖花的小童。

妇人们偶尔停下来,买上一朵鲜花戴,爱美爱俏。

入乡随俗,秦晴头戴一朵艳丽的红花,心情大好。

严氏娘家的铺子,在主街的转角处。

已经托人送了消息,女伙计正在门口焦急张望。

在看到严氏时,当即露出笑脸。

“小姐,真是您来了!”

女伙计小跑几步,一把抓住严氏的手,双眼泛红。

“玉萍,我不但来了,还带了姐妹。”

严氏看到女伙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玉萍曾是严氏的丫鬟,在她身边服侍多年。

严氏出嫁,嫁到云家,玉萍没有跟随,而是留在了严家。

一晃,主仆二人有几年的时间未见。

“您请。”

玉萍做了个请的手势。

丫鬟来送消息,掌柜就把铺子打烊了。

“快,拿出所有的好东西。”

到娘家的铺子,好像回娘家一样,严氏只感觉亲切。

铺子只接待女子,进门大堂,有一层隔帘,隔绝外面的视线。

“铺子里有香粉,香露,都是新货。”

秦晴一进门,被女伙计玉萍带入雅间。

接下来,玉萍送上上好的胭脂水粉。

“秦妹妹有身孕,这些都可以用吗?”

有些香粉掺杂了麝香,味道刺鼻。

“小姐,这些胭脂水粉都是用花朵晒干研磨,很安全。”

玉萍立刻会意,大户人家总有腌臜事,利用胭脂水粉害人小产的不在少数。

严氏就曾经被陷害过,对此不得不谨慎。

“这些胭脂水粉,随处可见,有什么好货,快拿出来吧。”

严氏只挑选两盒脂粉,对此兴致缺缺。

“您看,这些都是铺子里的新货。”

玉萍说着,取过来一个小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肚兜。

肚兜几乎轻薄到透明,镶嵌着珍珠,看起来有几分诱惑。

除此之外,还有几乎透明的衣裙,只在重点部位勾勒刺绣。

衣物精美绝伦,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秦晴的目光被吸引,还真没见过这么露的衣服。

不是说大户人家的夫人矜持,只有小妾姨娘妖妖娆娆。

看来为留住男子的心,少不得都得知情趣,用上手段。

“不错。”

严氏挑了两件,以为秦晴抹不开脸面,又为秦晴选了一套宽松的粉纱。

“秦妹妹,就算有身孕,也用得上。”

严氏挤眉弄眼,说得很隐晦。

据她所知,陆景之身边没有莺莺燕燕,总不好一直做和尚。

是男子,怎么忍得住?

“粉色更衬肤色,都说女子有身孕,就好比盛开的花骨朵,更美了。”

严氏冲着玉萍使了个眼色,玉萍立刻会意。

片刻后,玉萍送上一本小册子。

“秦妹妹,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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