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准备现在说，那我们就去问询室那边谈。”
看着镇定自若的刘长永，吴德庸喃喃道：“我居然被你给算计了……”
“看样子在你眼里，我真的很没用，”笑了笑并喝了口茶，刘长永道，“关于钟龙的案子，我其实一直怀疑和你有关，现在总算是坐实了。听到你和李昌怀的聊天，我其实蛮吃惊的，因为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囚禁并杀害了钟龙。不过也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钟龙的股份应该一分为二，不可能被李昌怀一个人霸占才对。说来说去，还是贪念惹的祸，这样的案件我接触过太多太多了。说吧，别摆出一副好像没有见过世面的表情。”
在已经被刘长永监听的前提下，吴德庸想再撒谎自然不可能。
想到此，吴德庸道：“当年确确实实是我绑架了钟龙。”
“继续。”
“同泰金融有三大创始人，包括钟龙李昌怀还有我，”停顿了下，吴德庸才继续道，“钟龙有着无与伦比的才华，同泰金融的初期架构几乎是由钟龙一个人完成的，而这个初期架构一直沿用至今。所以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钟龙，同泰金融也不可能发展到如今这地步。李昌怀的话，当年他就是个土豪，所以他在花钱方面向来是大手大脚的。当时钟龙手头都没有钱，李昌怀还借过几次钱给钟龙，其就包括在公司运营方面投入的一些钱。至于我，论才华我比不过钟龙，论资本我比不过李昌怀，所以我是介乎于他们两个人之间。或许因为李昌怀是钟龙的债主，所以李昌怀在同泰金融的话语权变得越来越高，很多时候我就像空气似的，大部分建议都不会被采纳。我很讨厌这种被人歧视的感觉，后来实在受不了我就决定把钟龙手里的股份搞到手。一开始我是和他商量，我说我会花重金买下来，当时我都准备向银行抵押贷款了。但他说同泰金融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绝对不可能出局。后面实在是没办法，我只好将他软禁起来。我试过和他商量，试过威胁他，但统统都不奏效。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我只好拿他女儿的生命安全威胁他，他妥协了。我原本准备第二天再带他去公证处那边办理股权转让手续，结果当天下午他和他女儿就被李昌怀给救走了。因为做贼心虚，我都不敢联系他们两个人。直到第二天下午，当我接到李昌怀的电话，说钟龙把股份都转让给他时，我直接懵逼了。”
苦笑了下，吴德庸继续道：“当时我恨不得把股份也卖给他后退出同泰金融，但我又心不甘。对于同泰金融的未来，我特别看好，我更认为同泰金融是我人生蜕变最重要的环节，所以我还是选择留在同泰金融。其实因为我软禁了钟龙，当时我特别担心他们会报警。结果在李昌怀得到股份的第二天，我听到的消息却是钟龙被人直接残杀。当时我的第一想法是李昌怀利用违法手段逼迫钟龙转让股份，担心钟龙事后报警，所以选择将钟龙灭口。但在你们审问我的时候，我不敢说，因为我软禁过钟龙，我怕你们查不清楚就让额当替罪羊。”
听完吴德庸的这番话，刘长永问道：“所以你觉得幕后真凶是李昌怀？”
“一定是他！”
“但你没有证据，是吧？”
“他有着完美的作案动机，不是吗？”
“当年我就知道他有作案动机，所以如果你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就是杀害钟龙的幕后真凶，我们是没办法对李昌怀立案调查的。最多的话，就是让他来支队这边接受审讯，之后他就可以走人。另外根据我们监听到的内容，你认为刘晓敏的死也和他有关，但你依旧没有证据，是吧？”
“陷害我的人肯定是他！当年也就只有他能随随便便拿出二十万来！”
“逻辑来说是这样，但却没有相应的证据，你应该清楚我们警方办事是根据人证物证来的。结果呢，到现在都没有相关的人证物证。不过在我看来，如果你稍微努力一些，或许就能帮我们弄到相关证据。比如你继续用言语刺激李昌怀，指不定他就会说出部分真相。你也知道我们在监听你的手机，所以我们随时都能听到你以及你附近的人的说话声。这样一来，初期证据就算是形成，之后就是通过审讯的方式让李昌怀交待作案细节就好。”
听到这里，吴德庸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把我带到问询室那边去了。”
“当我们警方的线人，没问题吧？”
“如果是以前，我会直接拒绝，但现在我恨不得将李昌怀撕成碎片，所以我愿意配合你们。”
“那就辛苦你了。”
说到这，刘长永主动向吴德庸伸出手。
握过手后，刘长永问道：“喝茶不？”
“要，口特别渴。”
给吴德庸倒上一杯茶，刘长永道：“关于你女儿的事，我们这边帮不上忙，主要她是自愿留在李昌怀那边。如果哪天你发觉她遭到了李昌怀的逼迫，那你可以联系我，我会负责带人把你女儿救出来。”
“谢谢刘队。”
“别跟我客气，我只是保证做一些分内的事罢了。”
“对了，”喝了口茶，吴德庸问道，“你们开始调查李康明的死因没有？”
“我已经派人过去调查，我也传唤了李昌怀。”
“李昌怀很喜欢花钱消灾，所以肯定不是他自己动手，就如同他当年雇凶杀害钟龙以及刘晓敏那样。”
“那在你看来，还有没有什么案子跟李昌怀有关的？”
被刘长永这么一问，吴德庸陷入了思索。
好一会儿，吴德庸才道：“这个还真不清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走过去，刘长永选择接电话。
“刘队，李昌怀已经到了。”
“带他去问询室，我现在就赶过去。”
“好的。”
挂机后，刘长永道：“你走吧，我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听罢，将半杯茶都喝完的吴德庸转身而走。
坐电梯来到一楼，他看到李昌怀周俊峰和一名刑警正朝他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