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金贵妃可是所有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步,是不能让她忧心分神的,即使这次她做错了坏了大事,也得好好的安抚她。

早朝结束后,宁芷就跟着白婵出了宫,去了宁家。

门口的两个白色灯龙,还有四处挂的白色绸缎,宁家上下一片死气,弥漫着弄弄的悲伤。

一进门,就看见跪在祠堂的卫楚一身白衣在自己面前的火盆烧着纸,动作熟练却又麻木,这一幕简直是刺痛了宁芷的眼睛。

“嫂嫂。”宁芷轻声唤道。

卫楚的双肩一颤,但是她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嗓子有些沙哑到:“皇后娘娘,妾身有失远迎。”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绝望和梳理。

宁芷有些心塞,卫楚是在怪自己吗?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因为自己死了,她整个人的信念怕是没有了吧。

“嫂嫂,对不起,景恒的死都是我的错......”宁芷自责道。

“对,都是你的错,你就是个害人精,整个宁家都给你做了陪葬,如今宁家就只有个空壳子了,帮不了你什么了,你还来做什么?要我这条命也给你吗?好啊,你要,就过来拿呀!”

卫楚有些崩溃的转过头来,怨恨的看着宁芷,嘴里说的全是些埋怨宁芷的话。

宁芷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这些话还没说出来就又卡在了喉咙里,自己也就是个害人精啊,自己害了宁景恒,自己害了宁家满门,宁景恒因为自己而死,父兄皆是因自己而死,说自己是个害人精也是实话,一点都不有假。

倒是一旁的白婵对此有些震惊,虽然她也沉寂在悲痛之中,但是她从不认为这些苦难与伤痛是宁芷的原因,她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大嫂卫楚,然后上去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企图唤醒她。

“大嫂,你清醒点,这些事情都是金家做的,你怎么能怪宁芷?”白婵道。

“景恒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她景恒怎么会去江南,又怎么会惨死在那里,都是她掀起的风雨,我景恒却成了牺牲品。”卫楚痛苦的说道。

宁芷一直没有说话,自己如今看见自己的嫂子心中是慢慢的愧疚,正如卫楚所说,如不是自己执意要让人去江南修筑堤坝,宁景恒就不会去江南,也不会成为政治博弈的牺牲品了。

随着宁芷一同前来的还有涂子渊,他见状对卫楚说道:“夫人,您若真的要怪就怪我吧,是景恒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

卫楚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满脸泪水的看着涂子渊说道:“你说什么?你说我家景恒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

“是的,我的命是景恒换来的,所以我今天来也是想告诉你们他的遗愿。”涂子渊说道。

“景恒他可有说什么?”卫楚强撑着精神,想要知道自己儿子临终前可否有给自己留下一言半语。

“景恒他跟我说,要我回来务必保护好宁家,不让宁家受不白之冤,他也很遗憾的说自己没能实现要保护好皇后娘娘,撑起宁家门楣的诺言,叮嘱我务必要替他好好保护皇后娘娘。”涂子渊说道。

卫楚沉默了,自己儿子临死前说的最后的话都是要保护宁家保护皇后,不曾留给自己一句话,这怎不让人伤心。

“嫂嫂,对不起!”宁芷泣不成声道。

“罢了,景恒就算死都惦记着要护着你,他的心中都是护着宁家,都是护着皇后,怎么唯独就没有我这个亲娘呢?”卫楚哭道。

宁芷知道,这是卫楚世界的崩塌,她心中最后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没有了,整个人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话里话外都是绝望。

“夫人,您现在要做的是替景恒报仇。”涂子渊说道。

他要给卫楚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果然卫楚的眼神变换了,她的眼里不仅是有悲伤,还有仇恨与怨念,甚至是凶恶。

“对,我要替景恒报仇,不能让景恒白死了。”卫楚自言自语道,然后又跪在那给宁景恒烧纸。

宁芷也在灵堂烧完纸以后对着涂子渊说道:“景恒的遗体能找到吗?我不想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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