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总,盛古集团那边撤资了,而且说什么都不肯和我们的人见面,拒绝一切协商。”
“姚总,孟总把股票全抛出去了,现在股价大跌。”
“姚总,四大银行都不顾违约金,一定要我们还债,一定要把资金收回!”
姚氏集团的年轻总裁——姚昉,几天还主宰着魏无霜的命运,现在就被别人主宰着自己的命运。
手机铃声还持续的吵闹的,刚刚挂断,紧接着一个电话便又打了进来。
“爸!”
姚昉索性将手机关机扔在了一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眼睛里尽是绝望。
“爸!我们该怎么办啊?!”
姚威霆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狠狠的抽了一口手中的烟,又吐出一团烟雾。
将还剩半截儿的烟蒂又暗灭在了烟灰缸里。
姚昉见自己父亲没说话,有些烦躁的站了起来,冲着他嚷道:“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再这么拖下去,咱们公司可就没了!”
姚威霆听得心烦,目光阴冷的抬头,一巴掌扇在了姚昉的脸上。
“这么多女人,你想要哪个都不得眼巴巴的朝你怀里送?你就非要去找刺。激,去招惹上问一下那个女人?!”
姚昉显然没想到姚威霆会动手,比起脸上的疼痛,更多的是从心底里涌出来的反叛。
姚昉还是不甘心,声嘶力竭的冲着姚威霆喊道:
“爸!”
手掌心传来酥酥。麻麻的疼痛让姚威霆也恢复了几分理智,又重新的坐回到了沙发上,目光空洞。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走吧,昉子,赶紧收拾收拾,今天晚上连夜走吧。”
语气里有着几分悲壮,有带有的几分妥协。
可姚昉还是有些不甘心,眼睛赤红的吼道:“凭什么?我玩那个女人,也只是花了一点钱,他为了他的女人,只是花钱还不算完,还非要让别人给他们的爱情陪葬?!”
“就凭他是傅景寒!”
姚威霆苍老的语气里又带有着几分自嘲,眯着眼躺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冲姚昉摆了摆手。
“我借手下员工的名义给你办了一张银行卡,你拿着钱去你小叔那里,我也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别再回来北川了。”
姚威霆没有再听到别的动静,这才眯了眯眼,见姚昉还站在原处没动。
“怎么还不走?舍不得这么一个家?”
姚昉的脸色有些窘迫。
“爸……你还没对我说那个银行卡你放在哪儿了。”
姚威霆先是一愣,随后拉开茶几的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姚昉。
姚昉接了过来,双手拇指磨缩着上面凸出来的数字,试探性的问道:“爸……你不走吗?”
姚威霆摇了摇头,“这里就是我的一切,大半辈子都是在这过的。”
随后又环视了房间一周,“况且你妈当初就是在这里去世的,我要是再走了,以后谁陪着她。”
姚昉将银行卡揣在口袋里,朝后退了两步。
“那……爸,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在这边要小心。”
姚威霆看着姚昉从窗户离开的背影,有几分心寒,但也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躺回在了沙发上。
医院——
孙凯文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在病房外守着,见傅景寒走了出来,递给了他。
“警局已经出动了,姚威霆对于之前犯下的罪供认不讳,但是一直死咬着他儿子没有参与这些事,而且警方到现在也没人能查到姚昉的行踪。”
傅景寒将文件翻了几页,又合上放到了一边。
“倒也是个体面人,可惜教子无方,后半辈子就这么要在监狱里过了。”
孙凯文耸了耸肩膀,问道:“那他那个儿子怎么办?就这么让他跑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这边收到消息了,他把自己儿子送到他弟弟家那边了,我打听过,他弟弟也是个瑕疵必报的人,这样一来就麻烦多了。”
傅景寒的语气里有几分不耐烦,用舌尖顶了一下嘴角,微微皱眉。
他又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隔了一会,又抬眼看着孙凯文说道:“那就让姚威霆自己动手就行了。”
孙凯文显然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傅景寒从刚刚的那一沓文件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他。
“他早年过世的夫人一直都是他的逆鳞。”
孙凯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孙凯文转身欲走,傅景寒又在他的身后喊住了他。
“路过大厅的时候顺便帮我把文初的出院手续给办了,她现在状况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回北川去住就行。”
…………
文初回家的时候,关莞儿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听见门铃响,亲自过去打开的门。
“可算是回来了,之前我说要去看你,景寒还一直觉得地方太远,说什么都不让我过去,心心念念的盼着。”
文初笑,握住了关莞儿递过来的手,两人一起走进了客厅里。
文初语气乖巧,“景寒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开车都要三个多小时,你又晕车,没必要这么折腾。”
用人将提前做好的饭一样一样的端到了餐厅里,笑着招呼在客厅里相谈甚欢的两人。
“吃饭了。”
文初刚刚坐到自己座位上,就看到面前已经摆放了一碗颜色呈深棕色,隐约有些阴森的汤药。
她俯下身闻了闻,微微皱眉,问保姆:“何姨,这一碗是什么?”
一旁的关莞儿抢保姆一步回答道:“特意给你炖的补身体的汤,我托在国外的朋友给你配的料,虽然大部分都是中药,但是比中药好喝的多。”
文初点头,拿起汤勺搅拌了两圈,凑到唇前,刚抿了一口,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弥漫在唇舌尖。
关莞儿语气有些期待的问道:“好喝吗?”
文初笑的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还行。”
闻言,关莞儿越发开心,不住的朝文初的盘子里夹着菜。
“你看看你这几天折腾的,下巴都尖了,赶紧多吃点补补。”
又絮絮叨叨的补充道:“那碗汤记得要喝完啊,可补身子了呢。”
文初一边点头应着,一边悄悄的拿眼撇傅景寒。
傅景寒自始至终都盯着自己面前的菜,自顾自吃着,文初也不死心的继续盯着他。
僵持了没两秒,傅景寒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文初从他俊朗的侧脸分明看出了四个大字。
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