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允许你离开房间。”

“今天的天气好像很好,适合到处走走,那边的风景好像不错,我去逛逛。”千寒说完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黎傅本想上前教训他一顿,梓奎的出现让他放弃搭理千寒,转身回了崆锦房间。

换了一身冰蓝罗纱衣的崆锦坐在窗边,沾湿的发披散下来,像一名闺中女子。

黎傅走过去,窗外大树上的鸟儿飞走了,崆锦才回过神望向黎傅。

“我中毒,你怎么会有解药?”

“你中的是寒毒,我父皇在世的时候用这种毒控制着南翔国,解药有两种,一种只能控制一年内不发作,一种是永久性的,我给你吃的,是永久的,给南翔国的,是暂时的。”黎傅理着崆锦的长发解释着。

“所以今天来找你的人,是南翔国派来取解药的?”

“对,但我在思考,为什么会有人对你下毒。”黎傅双手落在崆锦肩上,略有所思。

“那很简单,中毒的人得不到最终的解药自然会想到要害你,只可惜你要是死了,就再也没解药,所以才选择害你身边的人,我若是死了,说明你也没有真正的解药,南翔国将不再忌讳找你报仇,若我没死,则证明,你真的有解药,他们就不敢打草惊蛇。”

“你分析的很好。”黎傅从腰间的药瓶里倒出一颗解药,“你留一颗,预防万一。”

“嗯。”崆锦接过解药,“我有点困,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黎傅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坐在崆锦的床边看着她入睡。

在宫里四处晃悠的千寒停在水榭楼前,阁楼上坐着一名花锦长裙的女人,发髻上的凤钗和一脸华贵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走上阁楼的千寒哼着小曲,颜夕身后的宫女被点了睡穴一一的倒地。

“太后真有雅致,坐在水榭阁楼,不知是在赏夕阳,还是在感叹时光蹉跎,岁月催人老。”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宫中?”颜夕的语气听不出半丝波澜,然而看到千寒的脸时有些吃惊,“你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连纪还是凝霜?柒诺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说我像一个人。”千寒哼笑一声,无所谓的坐下,品尝着桌上精美的糕点。

“你认识柒诺和连纪?那你是?”颜夕低眸想了片刻,蓦然一惊抬眸望着千寒,“你是千寒?”

“嗯,宫里的糕点真好吃,太后要不要尝一口。”千寒啧啧赞叹的吃着碟子里的糕点,斟了一杯热茶有滋有味的品了几口,“茶也不错。”

“你的目的是什么?”颜夕稍稍动身,被千寒斜睨过来又不敢乱动。

“你觉得爱情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千寒吃了许多糕点,打了个饱嗝抿抿嘴,“有些时候很多东西不可兼得。”

“我爱柒诺,但傅儿是我的骨肉,我一样难以割舍。”

“所以,你让别人骨肉分离。”

“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你想杀我……”

“你只是让我们骨肉分离,而黎傅,却让我们阴阳相隔,所以我恨的人,不是你。”千寒媚眼轻抛,立于夕阳之下,落寞而修长的阴影投落在地,转身回眸的一笑似乎是致命的,“而且,要杀黎傅的人除了我,还有一个。”

“谁?”“你的,另一个儿子。”致命的轻笑在风中肆意妄为的飘洒,颜夕蓦然一颤,千寒看到那样惊恐的表情觉得很有趣的继续说道,“高高在上的太后啊,你只有两条路,要么等着继风攻城,你跟柒诺双宿双飞,从此不再干政,要么,留在宫里,陪你心爱的儿子共赴黄泉,两个都是你所生,你自己看着选,哦,我再提醒你一下,一步错,步步错,22年前你已经走错了一步,22年后,你可要想清楚了。”

千寒牵扯唇角,鬼魅的微笑让人心颤,颜夕目睹着他渐去渐远陷入深思……

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的房间内,黎傅守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熟睡的崆锦,她睡着的时候就像个毫无防范的孩子,安静乖恬,不时的翻翻身,扯扯被子继续睡。

黎傅望了望外面暗下来的天色,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淡然的轻笑,起身离开。

玥儿从窗外进来的时候崆锦正坐在桌边饮茶,似乎是预料到她会来。

“继风叫你这样做的?”崆锦抿了一口茶,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玥儿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小盒子轻然一笑,走过去与她相对而坐。

“他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玥儿收下桌上的小盒子,揭去面纱,柔情似水的杏眸依旧美得动人心弦,“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

“说吧。”崆锦叹了一口气,玥儿这先斩后奏的性格真不知道该作何评价,不过这突发的事情也确实让人不容易怀疑。

“我去锦溪国偷偷调查过了,锦溪国的君王有个私生子,出生几个月就被慕莲国当质子收养了,我们若要和锦溪取得战略上的联盟就必须找到当年被当成质子收养的太子现今在何处。”

“皇宫那么大,文武百官也不少,要找一名被收养的太子,恐怕有点难,而且,以黎傅的性格,不会轻易的让人知道哪个才是私生子。”崆锦抿了一口茶,淡漠的看着玥儿,这个无所畏惧的女子,有时候真让人头疼。

“我算过了,锦溪的太子是在黎傅2岁时候收养的,也就是今年20岁,而文武百官里收养儿子的并不多。”玥儿从腰带里抽出一张纸条,上面详细的列了慕莲国内收养儿子的官员,“养子年满二十的有二十二名官员,名单都列在纸上了,还有,太子的手臂上有牙印,是冷萧送走太子时咬的,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交给你了。”

崆锦点点头,玥儿狡黠一笑逃走了。

“我想看蹴鞠比赛。”

“那好,我安排人。”

“我要朝中文武百官二十出头的年轻伙子来比赛,不然没看头。”

“好。”

因为几天前的四句对话,今天皇宫热闹得很,整个射击场被布置成了蹴鞠场,被邀请而来的各大选手正做着热身运动,宫女太监们也分成了两大组支持不同的队伍,靠左边的是崆锦为首的蓝队,右边则是黎傅为首的黑队,大家都绑起长发,额前横过代表自己队伍颜色的布条,以崆锦为首的蓝队根据她的指示纷纷卷起袖口,露出整个手臂,崆锦扫视了一遍,她的队伍里没有她要找的人,那么,就应该在黎傅那一队里。

黎傅越过中间的分割线看着他们纷纷卷起袖子的样子觉得好笑,崆锦只是解释这是他们队伍的标志,黎傅忍住笑说你喜欢就行了。

作为裁判的梓奎站在分隔线上,举起蹴鞠,两队的选手都做好的抢球的准备,目不转睛的盯着梓奎手上的蹴鞠。

“比赛。”梓奎手往下,倏忽的往上一抛,“开始!”

两队片刻间交织成一团,最先抢到球的是于将军的养子于清,他动作敏捷的勾起球往后一拐,传给了同队的黎傅,脚一伸勾过球的黎傅一个转身从崆锦身边绕了过去,围过去抢的人都被黎傅轻易的避开,回过神时,一记漂亮的进球引起了浪潮般的欢呼,黎傅霸气的转身,冲崆锦得意一笑。

梓奎在场外记下黑队进球得一分,千寒站在梓奎身旁一起观看比赛。

礼部总管的养子蹬脚一踢,把蹴鞠传给了崆锦,蓝队的人看着崆锦的眼色堵住了黎傅,黑队的其他人都冲着崆锦而来,捻着蹴鞠,过来的人被崆锦抓住袖子自然一拉,整个手臂露出来,什么都没有,崆锦勾起蹴鞠一个转身绕到另一边,顺势抽起他的另一只袖子,毫无瑕疵的动作看起来只是在避开选手。

崆锦假动作传蹴鞠给队友,趁其他人分神,踢着蹴鞠直冲向黎傅队的球门,千钧一发之际,突破重围的黎傅出脚一踢,蹴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所有人朝着落下的位置跑去,崆锦愤愤的瞪了黎傅一眼,抢在他前面跑去。

踩住球被包围的于清寻找着可以传递的方向,崆锦后倾伸腿踢去,在下方的视线透进于清两袖内,手臂依旧什么也没有,蹴鞠从于清踩着的位置飞出去,大伙冲着蹴鞠跑了,只有从后面跟过来的黎傅上前拽住崆锦的手臂,往上一拉,勾进怀里。

“小心别摔了。”

“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摔。”崆锦推开黎傅,不远处的蹴鞠突然被踢了过来,崆锦趁黎傅还在回味刚才的拥抱,勾球转身跑了。

场外的千寒揉着下巴看着崆锦一直在看别人的手臂,有些好奇,才只是眨眼的时间,崆锦的蹴鞠又被黎傅半路劫走,黑队又得一分。

“梓奎,我也想参赛的话可不可以?”千寒打趣的戳了戳梓奎,他真像一个古董,循规蹈矩的有些过分,永远都只知道忠于黎傅。

“现在人数刚好。”

千寒哦了一声,捡起一个小石子,挥指一弹,崆锦队的邵廉单膝跪了下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痛苦不堪的抱着好像碎裂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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