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和崆锦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格局是在两天后被打破的,那天和鸢长得一样的尾混进了宫里,几天没见着哥哥想念的很,可才混进去就在诺大的宫里迷了路,正巧又在御花园里遇见了正在散步的玉妃,尾本想绕道而走,不料玉妃使了个眼神让身旁的宫女截住了尾,冷嘲热讽的好一阵为难,并不知道眼前的毒舌妇是娘娘,尾也并不好惹。

“哪家的狗没看好到处走,碍眼的很。”

“被能跟狗对上话的老女人挡住了路,碍眼也是你自找的吧。”尾趾高气扬的朝着雍容华贵却看不出半点慈悲的玉妃笑了笑,似乎在嘲讽她。

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萧瑟的风中,一阵不好的气息氤氲开,玉妃带着愠怒的眼神下睨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尾。

“你家主人没教你不应该顶嘴的时候要保持安静吗!”

巴掌下落的太快,以至于反应过来时脸上是麻辣的疼痛,一股腥甜自嘴角溢出,尾抬头看了看这个下手狠毒的女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入宫的哥哥,一定也承蒙了这女人不少照顾!

尾突然从玉妃的袖口里抽出她洁白如玉的手臂,又狠又快的在上面咬了一口,直到听到一声惨叫,尾快速的逃跑。

“你个死奴才,你给我等着,我找皇上来治你的罪!”玉妃心痛的看着手上留下的牙印,娇羞欲滴的鲜红已经渗出肌肤,一旁的宫女也不知如何是好的扶着她的手臂。

鸢从乐师那里抱回崆锦续好弦的横琴,随即去了整理房间,而院前的女伶排了接近一天的舞也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各自散去。

坐在院子前的崆锦百无聊赖的看和石桌上爬动的蚂蚁,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并不回过身的崆锦用余光扫过,女伶穿的米黄色长裙在风中轻轻浮动。

“今天排舞已经结束了,没事的话回去休息吧。”过了半响,见身后的人既不说话也不移动,崆锦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木然的瞬间,眼角和唇角都有些抽搐,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复杂的心情,身材魁梧,气焰如一世枭雄的继王爷此刻正穿着女伶服,一块面纱半遮脸的伫立在她面前,霸气的眉宇间还故意的画了一朵娇羞的红花,高高的发髻上细细银簪垂下两道丝带,这样不男不女的打扮显得有些诡异。

短暂的片刻后,一阵惊动飞鸟的笑声打破了这样奇怪的对视,崆锦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得眼角泛泪。

这样滑稽的打扮她还是头一回见,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一绝,恐怕只有面皮三尺的继王爷才有这个勇气以这种打扮站在她面前。

“为了见你我牺牲色相打扮成这样,你居然笑我!”继风扯下面纱有些被泼冷水的感觉,无奈的看着笑的有些喘不过气的崆锦。

“你这不是在牺牲色相,是在牺牲形象,笑死我了,哈哈……”看着继风完全和这身打扮不相称的身材和长相,崆锦无法停止此刻的笑,若是千寒这身打扮说不定还是个狐媚迷人的妖孽,可继风,生就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女子娇柔的打扮不仅无法中和与生俱来的霸气,反而让人头皮发麻,除了想笑,没有别的想要表达。

“你还笑,你还笑我就常住在这里。”

“好啊,如果你能忍受每天这个打扮被我嘲笑,哈哈……”

“锦。”

“嗯?”

笑声终结,残阳下交叠的身影屹立在大树前,继风掳掠而去的吻覆上不断发出笑声的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唇瓣上酥麻的感觉以让崆锦失去所有抵抗力。

不知道何时开始,她习惯这个霸道的男人突如其来的掠夺,也喜欢这个温柔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激起她平静的心湖,喜欢他给她带来的感觉,霸道、无厘头、玩世不恭,却又温柔的如同世间最蛊惑人心的毒,把她看得那么透彻。

虽只是几日不见,但却漫长如数十秋。

“第一次见你笑的那么开心,如果这样会让你笑,那我以后都这样打扮,天天看你笑的样子,那一定很让人着迷。”继风舔了舔崆锦的唇瓣,缓缓的离开,却依旧不舍的搂着她的腰,靠在自己怀里,紧紧相贴。

“每天都这样,看多了,腻了,就不想笑了。”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是在提示我每天都打扮不同的怪异模样。”

“你可以这样理解。”噙在崆锦眼中的笑意不减,内敛几分的故意不看继风的脸,半敛的眸将目光投在继风胸膛若隐若现的锁骨上。

“没想到你也有耍坏的时候。”继风挑了挑崆锦分下巴似笑非笑,“对付完黎傅之后我们在一起吧。”

“好。”崆锦也并不拒绝,反而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当她知道云凌已经不在世时,或许束缚她的枷锁就已经断裂了,于是让发现,除了云凌之外,还有其他更想去在乎的人。

继风高兴的又将崆锦深深搂进怀里,收拾完房间的鸢刚好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继风收敛的松开崆锦,本想说点什么却看到鸢憋屈的表情。

“你想笑的话,可以笑出来,憋着对身体不好。”继风才刚说完,鸢就笑的天花乱坠,好似没有什么比看到威严的王爷打扮成女人更好笑。

声律不同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玉妃埋怨的声音阵阵传来,在玉妃带着黎傅走进教坊时,继风已经不在。

“皇上,你要为臣妾评理,区区一个奴才竟敢咬伤我,这日后可怎么了得!”

“青蝶,莲玉说你的学徒咬伤了她,可有此事?”

“你可有证据?”崆锦从容不惊的反问回去,朝鸢看了一眼,让他过来自己身边。

黎傅睨了睨莲玉,他知道崆锦不喜生事端,若不是莲玉手上的牙印,黎傅也不打算理会她。

“这事是真的,娘娘还打了他一巴掌,你瞧瞧他脸上有没有红肿就知道了。”站在一旁怕黎傅不相信的宫女多嘴的参合一句,却让崆锦不禁皱眉,没估计错误的话,她打的人应该是尾,若鸢脸上没有伤,见过鸢尾的黎傅势必会怀疑。

“娘娘是你能随便咬的吗!”崆锦一个转身,挨了一巴掌的鸢直接摔在了地上,唇角似乎裂开的渗出了鲜血,他不解的看着崆锦眼中噙泪,但那样的委屈却在看到崆锦异样的眼神后逐渐转为理解。

“鸢年纪还小,不懂事,我也惩罚过了,这事能不能就此购销?”崆锦看着黎傅,语气却不像是在谈和,不过说一声,允或不允崆锦决定好的结果都不会变。

“太便宜他了吧,起码要拖去刑房重打三十大板,让他好生记性……”莲玉恶狠狠地话还没说完便被黎傅森然而凌冽的目光扫过,一股惊心的寒封住了她所有的语言,那是何其可怕的眼神!

“今天的事就此了结。”黎傅还有其他事做,也不回头的转身离去,莲玉虽不甘心但也不得不罢休的尾随而去。

崆锦见他们走远,急忙扶起地上的鸢,心疼的轻抚过他的脸颊,已经红肿,刚才下手似乎太重了。

“疼吗?”

鸢眼中噙泪,点点头,很快的又摇摇头。

一只黄蜂飞落在崆锦肩上,从门外跟着黄蜂跑进来的人是尾,看到自己的哥哥脸上一片红肿,尾有些激动的跑过去。

“哥,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坏女人打的?我找她算账去!”尾正要转身走,衣领就被崆锦拽住,拉了回来。

“是我打的!”

“为,为什么?”尾安静下来诧异的看着崆锦,“是鸢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打他?”

“尾,不是锦姐姐的错,是因为……”

“因为你。”崆锦打断了鸢的话,看着尾已经开始消肿的脸,“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宫内到处走就不会招惹到玉妃娘娘,如果不是你咬了玉妃,玉妃就不会闹来这里,鸢也不会白白挨打。”

尾低头羞愧的不敢说话,方才躲起来的继风从屋内走出来,看到这奇怪的气氛本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却直接被崆锦一个眼神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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