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很吃惊,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南宫丞。

他将林染身上的衣服又拉了拉,更紧的搂抱住她,往另外一个房间走。

因为没有穿衣服,林染就这样被南宫丞簇拥着,完全没有反抗。

商以珩愣怔了一会儿,转过身,赶上他们,“染染,你是被强迫的对不对?”

他的手还没碰上林染,南宫丞就一把将他推开,抱住林染,更加匆忙的离开。

与商以珩相比,和曾经同床共枕的南宫丞靠近,尴尬更少一些。

林染就这样被南宫丞搂抱着,快速离开。

他们坐上电梯,去了12楼。

南宫丞说他在这个酒店预定了一间房,一进去,他就和她说:“你平时不是短裤就是长裤,太中性了,穿我带过来的试试,如何?”

说着,南宫丞伸手打开门,林染看到后立即背过身。

他将整个房间按照1:1比例复制了南公馆的衣帽间,因为再熟悉不过,林染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这唯一的触动和反应都让南宫丞心疼不已,他走上前抱住她,“染染,不用怕。”

林染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瞪着他,眼里满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南宫丞心酸不已,“只要你高兴,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是为了你换衣服方便。”

因为在他眼里,身材高挑的沈茉染还是穿裙子好看。

他拉住她的手,慢慢往里走,“他们都整理好了,这些是你穿过的,这些没有。

你想穿什么都可以,我到外面等你。”

南宫丞离开,林染看着满屋的衣服,心里泛起酸楚。

她只觉得心里梗得慌,难受到窒息。

她没有换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她好想和南宫丞大吵一架,为何要如此待她,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她屏住呼吸,听到门外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再仔细听,是南宫丞在踱步。

她伸手掏出手机,打给了林醉,“哥,南宫丞认出我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

过了好久,林醉问道:“你呢,打算怎么做,说自己是沈茉染,回到他身边,继续相夫教子的生活?”

林染微闭上眼,紧抿嘴唇,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想。”

暂时?

南宫丞本事真大,这才相见几日,就让积愤三年的林染释怀了。

强扭的瓜不甜,林染如果不想做了,他们逼着她,她也做不了。

林醉淡淡一笑,“你要是不想做了,想回来,我和妈……再想办法。

还有奶奶那儿,我去说。”

林醉和林染的奶奶,林延庚的母亲,莫名离奇失踪的老太太,是被杨晚接去了大庆洲。

老人家因为儿子一家惨死,眼睛都哭瞎了。

杨晚找到她时,她虽被南宫尧接济着,但日子过的也不甚好。

杨晚出现,她还只觉得有人冒名顶替儿媳妇骗财,是杨晚说了很多自己怀孕期间,她给她做的饭,老太太才确认眼前这个看不见的人是杨晚。

这次过来,老人家很兴奋,“大仇一报,你父亲就能合眼了。”

每次去看老太太,老太太都会泪眼婆娑的说一些思念林延庚的话。

“染染,我昨晚又梦到你父亲了,他说那边很暗,很冷,还有人欺负他,说他没本事,是被人害死的。”

“染染,我昨晚又梦到你父亲了,他拉着我的手,说儿子不孝,不能在跟前尽孝。”

“染染,我昨晚又梦到你父亲了,他比之前还消瘦一些,我和他说我们都过得很好,不要他操心。

他也跟我说,不让我们报仇,让我们好好活着。”

染染,昨晚我又梦到你父亲了……

林染深深叹一口气,对着电话道:“不,南宫丞是我的敌人,我要报仇。”

林醉开口,“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再打给你。”林染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挂了林醉的就给商以珩打了过去,给他说了自己的位置,让他给自己送衣服。

商以珩上来时,南宫丞还在门口等着,他看到商以珩手里拎的衣服,瞬间了然。

他没有发怒,看着商以珩反而笑了笑,并且伸出了手,“给我吧!”

很早之前,商以珩就知道南宫丞,因为天资集团从南氏集团手里夺市场份额,不是从今日开始的,早在三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织网布局。

他的邮箱里有太多关于南宫丞的信息,他自认为南宫丞是一个行为规范,礼貌待人的谦谦君子。

谁知道,这几次相见,让他大跌眼镜。

他倒不是觉得南宫丞差,而是深刻领悟到人性的复杂多样,和自己没有亲见,只凭几份简单调查报告的“自以为是”。

“南宫先生,不必了。”

他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南宫丞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走到门口,双手插兜,完全挡住门。

“我要是不让你进呢?”

这是江城,南宫丞说话自有分量,这一点儿商以珩很清楚。

他正思忖如何对付南宫丞,门开了,林染伸手从商以珩手里夺过衣服,“站在门口等我。”

说完,她又关了门。

门口的两个男人不由得有些尴尬,扭过身,谁也不看谁。

顷刻,林染开门出来。南宫丞扭头看她,一袭黑色职业套裙,干练大气,沉稳优雅。

她拿着手机走到商以珩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冲着南宫丞淡淡笑道:“谢谢了。”

南宫丞看着她,一脸酸涩,但还是很客气的点了头。

客套完,商以珩带着林染离开。

酒会上没有和王总详聊,一出酒店,他们就直奔鼎业集团。

王总一看他们过来,很客气的招呼。

可是聊了好久,王总还是不吐口和他们合作。

商以珩性格果断,不想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王总,我们的来意你很清楚了,但是你的立场我们……不是很清楚。”

王总听了,看了他们两眼,端起茶杯轻呷一口,笑笑没说话。

林染和商以珩对视,又看回王总,“要不这样,我们再让出两个点,这样总可以了吧?”

王总无奈一笑,“商海沉浮多年,我不能说自己挣了很多钱,说出去,别人会说我为富不仁。

钱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了。”说着王总应景的微摇头。

“到我这个年纪,我很想做一些事。

推动商业环境更和谐发展,共同维护健康有序商业秩序。

我们江城的商人,重利更重义。

私底下,怎么斗,那都是自家兄弟的事。

但是其他人过来想横插一脚,我们是不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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