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摆了摆手道：“你的伤还没有恢复好，在家休息吧。”
厉沭司想了一下，道：“我让寒晟开车送你，有什么事情你打电话给我一声。”
慕锦没有拒绝，“好。”
……
慕锦来到警察局门口，刚下车，就被一早就等在这的钱明月拦住,“站住！”
慕锦顿住了脚步，寒晟站在她的身后，也跟着站住。
“慕锦，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钱明月满脸怒气，声音刻薄，“你用一个死人对付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还不够，现在连你的亲爹也不放过是不是！”
慕锦眸底一沉，眸光清冷睨了她一眼，当钱明月是个透明人，就要绕开她进去了解情况。
钱明月脚步移动，又窜到了慕锦的跟前，“呵，你还假装不认得我是不是？你让全S市的人瞧瞧，但凡有点脸面的人谁不知道我是你的继母。你别想躲，要不是你，你父亲怎么会被带到这里？”
慕锦没有心情跟她纠缠，“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别在这里装蒜!”钱明月冷笑，“谁不知道你一直对你父亲有意见？公司里你跟他对着干，现在更加肆无忌惮了，竟然还把他送进牢里，是你到底要把我们怎么样？”
警察局附近一些来来往往的行人听见动静，不由驻足围观。
见有人过来了，钱明月更加不依不饶，继续拦在慕锦的跟前，声色俱厉，“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慕景天白养了你！”
慕锦蹙了蹙眉心，寒晟会意，上前挡住了钱明月，“钱女士，请你让开。”
慕锦向左走了两步，从钱明月的身边走了过去。”
人群中，有一些人拿出手机，拍下了钱明月大骂慕锦的照片，其中有一个还拿起手机录起了视频。
见慕锦走开，钱明月转过身，双手叉腰，面色狰狞，“你站住！”
“你爹抚养了你二十多年，就算没有把你含着嘴里，捧在手心里，没有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给你，也算是含辛茹苦的栽培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父亲！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个没良心的玩意！”
“慕锦有种你别走，如果这次老头子出不来，你就是杀父凶手！还有，做坏事就做坏事，想弄垮我们就弄垮我们，别再打着‘为哥哥找凶手’的旗号，遮掩自己的黑心！”
“呵，还真以为你跟慕向南关系多好呢，看来也不过如此，慕向南也真是瞎了眼，护了一辈子的妹妹……”
“啪”的一声，终于中断了钱明月的话。
蓦然转身走回钱明月的跟前，慕锦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直接招呼到钱明月的脸上。
她脸上的表情特别冷，声音也寒，“别一出事就跟疯狗一样乱叫，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慕锦的这一巴掌把钱明月打得天昏地暗。
钱明月愣了半天，放声大哭撒起泼来，“你们快看哪，没有天理了，后妈难为啊，继女打后妈，慕家这是怎么了，生出这样不孝的女儿来！”
她边哭嚎着，边张牙舞爪的向慕锦扑过来，“我要教训教训你这个没有天理的丫头。”
寒晟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钱明月的胳膊，把她拦下，“钱女士，请你自重。”
钱明月挥舞了几下手臂，丝毫动弹不得。
慕锦看都不看她一眼，绕过了被寒晟束缚着的钱明月，直接去了刑侦科。
寒晟立在人群中，凝着漆黑的眸子，扫了一下围观的众人，“这个城市不允许私拍他人影像，如果有谁敢把拍到的视频和照片传播出去，我们会起诉追究他的法律责任，请各位自重。”
人群里有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另外的那几个好奇的人，立刻收起了手机，不敢再乱拍。
寒晟对着众人高声道：“大家没事赶紧去上班吧！”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寒晟手一松，放开了钱明月，“如果今天的事情传出去，我们厉总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看得钱明月心里一震。
她朝慕锦的方向看去，这时，慕锦已经走进了警察局的大门，她就是再有胆子也不敢追到里面去闹，只得悻悻地走了。
警察局的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寒晟给厉沭司打了个电话：“厉总，有人在警察局门口拍了不利于太太的照片和视频，如果有人曝光的话，需要您及时处理一下。”
……
刑侦科的冯科长接待了慕锦。
“厉太太，您请坐。”
“谢谢冯科长。”慕锦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眉心微动，问道：“麻烦您跟我说说具体的情况。”
冯科长应了声好，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喝点水。”
然后，坐到了慕锦的对面，他说：“您知不知道，您哥哥慕向南生前的女朋友是谁？”
“女朋友？”慕锦从没听哥哥说起过，她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不知道。据我所知，哥哥并没有喜欢的人。”
她的印象中，哥哥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喜欢别人，从小到大哥哥的心一直放在公司上和照顾她的事情上。
冯科长抿了抿唇道：“今天我们接待的那位证人，自称是你哥哥生前的女友。”
他说着，把一份资料递给了慕锦，“这是证人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您看看。”
慕锦伸手接过，目光落在身份证上。
身份证上那个叫柳姝的女子，长相甜美，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一头卷曲的披肩长发。
这个女孩慕锦从未见过，她的紧锁眉心，“还有其他的资料么？”
冯科长又递给她一个档案袋，“这里还有一些和你哥哥一起的照片，你看一看。”
慕锦接过来，拿出了里面的照片。
照片上哥哥和柳姝两个人举止亲密，或拥抱，或亲吻，或牵手……
她无法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位女子和哥哥关系非常。
哥哥在世的时候，除了公司里的事情以外都会跟她讲，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关于柳姝这个女子的任何事情。
慕锦的眉心越锁越深，心头似有一层层迷雾无法散开。
冯科长看她眉头紧锁，补充道：“我们经过专业的技术检测，所有的照片都是真实的，没有一张是经过合成拼凑而成的。”
“你再回忆一下，有没有见过她？”冯科长坐在慕锦的对面，观察着她的反应，“据柳姝说，她跟慕向南相识已经四年之久，两个人是自由恋爱，三年前确立的恋爱关系，同居的身份。慕向南还出资在W市为她买了一套房产，记在她的名下。”
慕锦端着水杯，聚精会神的听着，一动不动。
冯科长继续说道：“在你哥哥被害之前，她已经有了身孕。那次你哥哥本来打算去国外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又回到了国内的W市。当时，你哥哥是用一个公用电话打过来告诉她的。”
“慕向南只告诉她要去W市的乌兰江码头附近去见一个人，证人因为好奇也赶到了现场。据她说，她看到了你哥哥被害的全过程。由于时间太长，她现在已经想不起作案凶手的模样，只记得当时杀害慕向南的三个人对话中，曾经说的一句话——是慕景天派人来杀他的。”
“当时她怀着两个月的身孕，亲眼目睹杀人现场，精神上受到了重创，当场便导致了流产晕死过去。”
“后来是一个牧民从那路过发现了她，把她送进了医院，手术在W市的国安医院进行的，我们已经核实了，日期就在两年前，刚好是你哥哥被害之后。”
冯科长叙述完事情的经过，瞥了一眼慕锦，“根据证人的证词，您的父亲慕景天有买凶杀人的嫌疑。现在，我们急需知道柳姝的身份和证词的真实性，所以才请您过来核实一下，你再想想，是不是认识这个叫柳姝的女子？”
这一切太突然，令慕锦猝不及防。
她搜索遍了所有的记忆，确实没有一丁点关于这个女人的痕迹。
她再次摇了摇头，“我确定不认识她。”
冯科长又说：“警方找到了可以证明柳姝和慕向南是恋人关系的证人，正向警察局这里赶过来，希望来人可以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的身份。”
慕锦默了默，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说道：“我想见柳姝一面，确认一下，她跟哥哥之间的关系。”
既然柳姝和哥哥那么亲密，应该知道哥哥的喜好，她一试便知真假。
冯科长道：“也好，我可以提供她的联系方式，但是，柳姝这个证人十分重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对证人不利，我们有义务保护证人的安全。”
慕锦作为慕家的一员，她和慕向南都是慕家的血脉，慕向南一死，他的股权势必会落到她的手中，所以——
不单单是慕景天，她同样可以作为杀害慕向南的嫌疑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