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跟他去商场，基本上没有她挑的余地，都是他看上什么样的就丢给她去试，合适了就刷卡包起来，比割韭菜还干脆利落。
大包小包他塞上车，他盯着她脖子，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别买了吧，已经够了。”
“首饰呢？”
姜望舒摇摇头，“我不喜欢戴那些。”
“戴不戴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
“哎......”她捞住他胳膊，“我真不想要了，买了也是放着，你看我什么时候戴过那些。”
“嗬，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家都是上赶着要，我这上赶着送都送不出去。”
她无奈，“我又不是圣诞树，你不能什么都往我身上挂，我是真的不喜欢。”
她真不是矫情，她确实没有戴首饰的习惯，手上那根红绳已经带了五六年了，从来没摘下来过，那是姐姐还在的时候有一回去寺庙买给她的，两块钱，一直戴到现在，红绳颜色都淡了，从付予安第一次见她到现在，每一次都在。
买了这么多东西，确实够了，他也不再强求，开车带她去吃饭。
等上菜期间有个材料商打电话过来跟她谈价钱，她反反复复跟那边商量，最后大约是那边说话语气冲了些，她红着脸，声音骤冷，“又不是只有你一家，你不卖人家还不卖吗？”
后来自然是谈的不大愉快，姜望舒愤愤的挂断电话。
“跟别人吵架怎么就拿不出气势来了？纯粹一窝里横，跟我吵架恨不能把房顶都掀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跟他吵是因为工作，因为钱，彼此都清楚问题在哪儿，咱们俩之间......”她摇摇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哪儿。”
一扯到这上面，气氛莫名其妙就降至冰点，付予安看着她，忽然就笑了，“成，那你说咱们俩问题出在哪儿，你说，要是我的错我立马改。”
姜望舒深吸一口气，问他，“从我们在一起到现在，你但是是怎么计划的？关于我们之间的未来？”
他想也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有什么好计划的，天塌下来我顶着，凡事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以后我养着你，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说实话，这番话让人很感动。
换是任何一个女人听了，恐怕当场就要从了他。
但姜望舒很清楚，任何好听的话都抵不过实际行动更能让人信服。
姜望舒摇摇头，“可是你真的相信我吗？就比如宋思睿，我跟你说过我们只是同学朋友，年前他就跟我说过要我帮忙的事，可你......你居然用我手机把他联系方式删了！”
“姜望舒，我是男人，我比你更懂男人，我要是不管，照你们这样发展下去，迟早得出事儿。”
“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是防患于未然。”
姜望舒猛灌了几口水，又不说话了。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菜上齐，付予安默不作声的帮她夹菜添饭，似乎是有意规避。
吃早饭，她要去教材城，付予安坚持去送她。
本来她一个小姑娘去来这儿，又要买东西，又要讲价，还一下压下去那么多，这些人很多就都不把她放眼里，听到她报价，嗤笑一声，“小姑娘，你是来抢劫的吧？”
姜望舒说不是，那群人就笑了，时不时调侃她几句，也没人再往正事儿上说。
姜望舒气的脸通红，付予安找到地方停车，一进建材城就看见她站在那儿，指着墙上挂着的样货跟人交谈。
那人对她的价格不满意，显然不怎么愿意跟她交谈，忙里抽闲看她一眼，笑道，“这种事儿不应该男人来问吗？怎么你一个小丫头过来？是不是没有男朋友，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付予安没忍住，点了支烟，走过去把姜望舒往后一拽，敲敲墙上的瓷砖，“怎么个价儿？”
来了个男人，这老板态度立马正经起来。
付予安就跟他交谈起来，他那样，嘴里蹦出来的那些词，真跟个搞装修的一样，跟那老板交谈几句，说的老板直冒汗，“那你能给什么价？”
付予安一指姜望舒，“她给什么价？”
老板反应过来了，指指他又指指姜望舒，“你们俩一伙儿的是不是？”
“你卖是不卖？”
“不卖！”
“成。”他搭着姜望舒的肩膀要走，“你这样的糊弄糊弄外行人还行，这个价对你来说已经稳赚不赔了，做人别太贪心，贪得无厌容易吃坏肚子。”
他又伸手向前一指，“这不挺多的吗？非得一棵树上吊死？对了，你之前在时代做的那个工程，马上也要开工了，回头设计干脆也交给你，这回先找几家试试水，好的话，赶明儿就在这儿订了。”
老板一听，眼睛都直了，放下手里的活追上来，“这位老板，你说工程，不知道是什么工程？”
付予安横他一眼，“什么工程跟你有关系吗？”
“您看，您那儿要是还要大工程要用材料的话，咱们这价钱不是就能再往下压一压了吗。”
“你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那老板摇摇头，“什么？”
“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就是错过，没有重新来的机会。”
姜望舒悄悄拉他袖子，让他差不多得了。
付予安没理他，“还有察言观色，学不会这两样，做生意，我看你做什么都难。”
他真的就拉着她走了，任凭那老板如何挽留，他走的头也不回。
姜望舒拽拽他，“他都答应降价了，你怎么还要走。”
他带着她一拐，“不喜欢跟这种人做生意。”
“又不是让你跟他做生意。”
“那也不想。”
她想起刚刚那老板开玩笑调侃她那两句，估摸着他是心里记着了，所以才不想跟那人做生意。
“你怎么也懂这些？”
“这都不懂我开什么公司。”
姜望舒奇怪，“你公司又不是做这个的，你怎么懂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