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予安回来时是凌晨一点，姜望舒真正睡过去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屋里有淡淡烟味儿，还有酒味儿。
她皱皱鼻子，拥着被子侧身躺着，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能再睡几个小时。
付予安贴过来，把黏在她脸上的头发一根一根顺到耳后，吻她侧脸，“我去放水，洗个澡再睡。”
她闭着眼睛，“我没带充电器，你明天早上叫我。”
“几点起？”
“七点半。”
“不是九点上班吗？不多睡会儿？”
“我还要回家。”又接着补充，“回家换衣服。”
他下床去放水，姜望舒伸手摸到床头灯，关了，身上又酸又疼，不过放个水的功夫，她又睡着，呼吸沉沉，累极了，连那股不适也顾不得了。
“姜姜？”
叫不醒她，他只好抱她去浴室，洗完澡出来，时间显示是早上五点，他也不睡了，就坐哪儿看着她，一直到早上七点半，酒店员工来给他送衣服，他穿戴整齐才去叫她起床。
姜望舒手机没电，借他的一看，在床上赖了会儿，迷迷瞪瞪的看着他，“我没有衣服。”
昨天是特殊场合，今天总不能再让她穿昨天的裙子回去吧？
“我开车送你。”他从刚刚酒店服务生送来的袋子里拿出一套女装给她，“先穿着。”
她又看他。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这会儿害羞晚了吧。”
姜望舒把衣服一股脑儿拿进被子里，然后自己也钻进去。她这么别扭，付予安都看不下去了，无奈过去把被子掀开，在她额头亲了下，“我去外面等你。”
他出去之后，姜望舒穿上衣服整理自己，洗脸的时候猛然间想起来不对劲儿来了。
昨晚上可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万一她也跟凌凌一样了怎么办？
她越想越不安，忐忑的收拾好出门，上车去公司的路上，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怎么想都觉得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她变得跟凌凌一样，然后目的就能达到了。
付予安感受到身边不友好的视线，扭头看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收回目光，“你昨天晚上没有做措施。”
到了她公司楼下，他一脚刹车踩下去，才想起来这回事似的，安慰她，“没那么巧，到了，赶紧上去吧。”
“你说没那么巧就没那么巧了？万一......”
“那正好，我就不信你妈有了外孙还能让你跟我断。”
他果然打的这个主意，姜望舒拿包砸了他一下，“你都不为我想，你只顾你自己。”
“我怎么没为你想了？到时候出了事全撂我身上，我不信这么多年还搞不定一个你妈。”他还恬不知耻的握了握她的手，“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千万别自己做决定。”
姜望舒甩开他下车。
他看着她上去了，敲着方向盘想着什么，而后文特助给他打电话说有个叫舒雅的来找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马上，这才驱车离开。
舒雅一大早就来了，在付予安办公室等了半天，总算是把人等到了。
姜望瑜还活着的时候她跟姜望瑜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关系虽然疏远了，但是对付予安还是有些了解的。
那时候谁都没想到他生意会做这么大。
“来了？”
舒雅站起来，“姜姜跟你说过了吧，我是......”
“你知道他用那些钱都做什么了？”
舒雅点点头，她特意去问过他了，之前他还不肯说，后来自己答应帮他补上这个窟窿他才肯开口，承认是拿去赌了。
她这两天借了不少钱，还卖了两套房子，为了帮他填上这个窟窿就差倾家荡产了，她现在只希望付予安收到钱之后能放他一马。
“有些话本来不该我说，他是个无底洞，你帮他还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次无所谓，我看在你是姜姜表姐的份儿上可以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你自愿帮他这是你的选择，只是下次再出事，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找姜姜。”
舒雅愕然，“你说什么？”
“她这个人耳根子软，见不得别人求她，你自己想好了要填这个无底洞，谁都没意见，但是以后再出事儿，不要再来找姜姜。”
舒雅不可思议的看着付予安，“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付予安承认了，“正因为我们在一起，所以这次我才不打算深究，不然，他这会儿早就进去了。”
舒雅沉默半晌，重重点头，“这一次就够了，他下次要是还敢再犯，我一定亲手把他送进去。”
现在是这么说，到时候是不是这么做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剩下的事也就不归他管了。
季骋看舒雅从付予安办公室出来去财务那儿补漏，好奇，过去问他，“你之前不是不卖小姜丫头这个面子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要不然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付予安瞪他一眼，“她给你打你就接？”
季骋一脸理所应当，“为什么不接？你们俩吵架我们俩又没吵架，再说了，就算有一天你们俩拜拜了，那她跟凌凌还是好朋友，我们还是可以来往的。”
“你可真会说话。”付予安咬着牙笑。
季骋嗐一声，“我就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当然不会往心里去，因为他们俩根本就不会掰。
过完年上班，一切又慢慢步入正轨，趁着凌凌肚子还不是很大，季骋得忙着举办婚礼，现在一门心思投入到婚礼上去，公司的事儿就全压在付予安身上。
姜望舒是钦定的伴娘，婚礼的事自然也少不了她操心，好多事凌凌不方便去跑去问都得她拿出下班时间亲自去。
季骋为了感谢姜望舒这些天的辛苦付出，决定大显身手，请她来家里吃饭。
付予安属于不请自来，季骋嚷嚷着让他来搭把手，他大爷翘着二郎腿往那儿一坐，“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你不是要大显身手吗，得给你这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