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很暖和，姜望舒坐进去，转头问他，“你刚到这儿？今天路上应该很堵才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付予安抓起她的手放在膝上，在她手背上摩着，声音又低又沉，“还好，下午过来的，是有点儿堵。”
“你还没吃饭吧？”
“嗯。”
“那你晚上住哪儿？”
付予安摇摇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你姑他们又为难你了吗？”
姜望舒说没有，又想到表姐刚刚跟自己说的话，问他，“上次我姑他们来要钱，是你送他们回去的，我表哥是不是你打的？”
他眉毛一挑，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侧坐着，“他回去告状了？”
“那倒没有，是我表姐说的，她还以为是我动手把人打成那样的，还说他回去之后在家躺了一个月呢。”
她又把刚刚饭桌上发生的事情跟他复述一遍，讲的绘声绘色，讲到表姐抽烟那儿，付予安把她的嘴一掐，神色陡变，“刚刚上车时我就闻见了，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烟味儿？”
“有吗？”她低头在自己身上闻闻，“我自己怎么闻不见？”
“你抽烟了？”他捏着她脸颊，迫使她把嘴撅起来，凑过去闻了闻她嘴巴，又狠狠刮了下她鼻尖，“真抽烟了？”
瞒不过去了，她只好承认，“我看你戒烟多难似的，就想尝尝是什么滋味儿，就跟表姐要了一根，就在嘴里过过，虽然有股子果香味儿，但是味道也不好，也不知道你平时都是怎么抽下去的，还戒不掉。”
这件事是他不对，没做个好的表率，可他没想她这么大了，居然还能有样学样，容易被带歪，“抽烟不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尝，我可抽你。”
“你敢。”她不服气，把他的手拿开，“你先自己把烟戒了再说吧，你自己都戒不了烟，还说我。”
“个小丫头。”付予安笑骂一句，伸臂把人搂在怀里，狠狠揉了揉她脑袋。
姜望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仰起脸，还没看清人呢，唇上一软一热，她呼吸已被阻断。
车里暖风轻轻吹着，姜望舒一冷一热，脸上很快烧起来，她头昏脑涨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肺里空气都快排干了，才抽出手拍他。
付予安慢慢从她唇上离开，昏黄车灯下，看见她通红的脸颊，把手放上去，轻轻一搓，“还脸红？”
“热的。”她把脸转向窗外，“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我去超市给你买点儿东西吃吧？”
“不用。”他长臂一伸，又把人拽回来，“在这儿陪陪我就好。”
姜望舒重新跌入他怀中，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她半躺在他怀里，被车里暖气催的昏昏欲睡。
这么待了一会儿，她终于抵不住困意来袭，慢慢闭上眼。
付予安却一点儿也不困，手指从她眉间一路勾勒，最后来到唇上，又亲了下。
姜望舒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睡的不是很沉，听见手机嗡嗡响，立马醒过来，打开一看是姜母，“喂？怎么了妈？”
“你在哪儿呢？”
“哦，我在外面呢，屋里太闷了，我出来透口气，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她拍拍脸坐起来，把头发抓顺了，拉开车门下车，“我妈催我呢，我得回去了，对了，往前走，再过一个路口，那边有酒店，这么晚了，你也回不去了，要不就先住那儿吧。”
付予安还没跟她腻歪够，依依不舍追下车，姜望舒被他拉着转个圈，圈住腰，脸撞上他胸口。
“好了，再让人看见。”
他按着她脑袋，“哪儿有人。”
“万一有呢，我该回去了，你也去休息吧，过两天回去了我给你打电话。”
姜望舒从他怀里钻出来，把他往车上推一把，跟他道别，“我走了。”
付予安不情不愿的目送着她离开。
出来的太久，再不回去，姜母肯定会怀疑。雪慢慢下大了，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摸摸脸，确实烫的不行，她走着走着，不觉放慢脚步。
“回来了?”
前面的路灯下站着个人，低头抽烟，风雪飒飒吹过来，她低头扔了烟头，习惯性的用脚踩熄，手炒在口袋里，缩缩脖子，短发胡乱打在脸上，跟她打招呼。
“表姐？”姜望舒脚下一顿，心里忽然没由来的慌张。
“去超市了？”
“嗯。”她慢吞吞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表姐冲着她来时的方向抬抬下巴，“付予安走了？”
“我......”
“我都看见了，哎，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姜望舒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否认还是该承认的好。
表姐笑了下，上去挽住她的胳膊，“跟我还不说实话？都跟你说我都看见了，你妈知道这事儿吗？”
她摇摇头，“你不要告诉她。”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妈.的。”
“那你......”姜望舒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表姐见她还忧心忡忡，一副放心不下她的样子，干脆主动摊牌，“我真的不会说，我也是刚好看见，对了，其实你这次回来我也是想请你帮个忙，本来HIA不太好开口，但是看你跟他之间这关系，我也就厚着脸皮开口了。”
“什么忙？”
表姐犹豫了下开口，“我找了个男朋友，是珈蓝的财务总监，就是付予安他们公司的，最近在停职调查，说他挪用公款，我问他，他说没有，但是就目前形式看来，对他很不利，我想请你帮忙，回去问问他，看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他见一面。”
姜望舒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没听他说过这件事，可是你怎么会跟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在一起？”
“说来话长，现在只是内部调查，还没报案，所以我想先了解了解，之前因为望瑜的关系......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可能很过分，但是姜姜，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