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他不打算沉默，摆明了问出口，“你是她什么人？”
语气不善，火药味儿十足。
付予安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手放在膝盖上，审视的眼神看他，“那你呢？你是她什么人？”
“同事，朋友。”较起劲儿了，他又道，“而且我喜欢她。”
付予安笑道，“巧了，我也喜欢。”
姜望舒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她心累，干脆不管，保存文件，关电脑，拿包准备离开。
付予安抓着她手腕让她坐下，“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她压抑着，努力回避着，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废了好大的劲尽量避免跟他接触，但是他每一次联系或是突然出现都意味着她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他再这么逼她，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坦白。
姜望舒挣脱着，没用，他一使劲儿，她还是被按回椅子上。
付予安看向卫冉，“把话说清楚，喜欢他吗？”
不当着卫冉的面，她完全可以撒谎，说喜欢，或者说些别的更能让他信服的话，但是当着卫冉的面，她做不到。
她真的不喜欢他，所以更不能说些话来让他误会。
“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就在这儿说。”
姜望舒瞪眼看着他，“你非要逼我是不是？你非要把我逼的走投无路是不是？”
她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掉下来，他上来的时候是狠了心想要个答案的，但这会儿又心软。
卫冉也等着她说话，虽然知道答案不值得期待，可还是想要听她说。
姜望舒掰开付予安抓着她的手，“算我求你了。”
他松了劲儿，她轻而易举挣脱，头也不回的离开。
付予安跟出去，不知道该说什么，下了楼见她要拦出租，二话不说拉着她过马路，把人塞进车里。
“付予安！”
他按下中控锁，任凭她再怎么拍打车窗也无济于事。
姜望舒气红了脸，也不肯寄安全带，脸面向车窗，不想跟他说一句话的打算。
付予安探身过去帮她系安全带，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好像上了大学开始你就不怎么叫我姐夫了，以前一口一句叫的多亲，为什么现在不叫了？”
“不想叫。”她脸被掰过去面对他，但眼睛却不看他。
他一步步试探，一步步诱哄，“为什么不想？就算不想也要有个原因，为什么？”
“不想还要原因？不想就是不想，没有原因，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知道！”
“是不想，还是心里根本就没把我当姐夫？”
姜望舒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没说错吧，是根本就没把我当姐夫，把我当别的男人了吧？”他咄咄逼人，“嗯？回答我。”
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她无声落泪，终于抬眼看他，“你这么逼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算从我嘴里听见了“我喜欢你”四个字又能怎样？我们没可能的，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那就不是喜欢，或许是没分清亲情跟爱情的区别呢？”
这借口简直可笑，“我是个成年男人，我不是智障，我喜不喜欢一个人，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要是亲情，我怎么可能......”他的脸在她面前陡然放大，“怎么可能对你有反应？”
她肝胆欲裂，拼命想回避他的对视，但他穷追不舍，两人在车里博弈，直到她后背贴上车门，再无路可退。
“姜姜，你扪心自问，真的不喜欢我吗？”
姜望舒被逼的没法了，捂着脸，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你让我冷静冷静。”
他抱着她，揉着她脑袋，“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卫冉对不对？不要做错误的决定，他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
姜望舒在车里哭过一场，时间刚过八点一刻，付予安在她额头吻一下，开车送她回去。
他陪她乘电梯上楼，又遇到上次的邻居，跟他们乘同一趟电梯，友好问道，“送女朋友回家啊？真贴心。”
姜望舒仍想下意识拒绝，但付予安握住她的手，已经比她先开口，“对，她加班。”
阿姨笑着，“工作辛苦啊，这么晚才下班，你们这么恩爱，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又是他先开口，“快了，就等她松口了。”
卫冉第二天上班见了姜望舒，欲言又止，她脸色很差，总是盯着电脑愣神，卫冉同她谈论图纸，总要叫她两三次她才有反应。
“你怎么了？”他一肚子疑问，憋不住，还是问出口，“昨天你......怎么回去的？”
“卫冉，你不要喜欢我了，我真的不喜欢你，我们没结果的，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一切都是你自己想象的，你也别帮我了，我说认真的，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困扰。”
他竟出乎意料的平静，“你喜欢昨天那个？”
“跟你没关系。”
“你之前跟我说他是你哥哥，但昨天他说喜欢你，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姜望舒抬眼看着他，“他的确是我哥哥，到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他照顾我，照顾我们家六年，我把他当哥哥看，你明白了吗？”
可他非要刨根问底，“那他为什么会照顾你，照顾你们家六年？总要有个原因吧？”
“跟你有关系吗？”姜望舒冷冷看着他，“你喜欢我我就得告诉你一切吗？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清醒点，刨根问底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知道了你心里就能舒服点吗？”
卫冉欲言又止，末了，点点头，“我明白了。”
虽然残忍，但姜望舒还是觉得跟他说清楚比较好，受他的好，等于是给他希望，不如把话说清楚，从此大路朝天。
一上午，他们再没有说半句话。
直到下午，公司群里消息不断，姜望舒本来屏蔽了消息，但看时的时候看到消息页面热闹的99+，以为经理有事通知，点进去，那些消息却都是关于她的。
早就说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还不信，上面证据都摆出来了。
两个人还一起从公司出来，啧啧，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她本来就不要脸，还有什么不敢明目张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