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花花心思吃了个闭门羹，还被人劈头盖脸的教训了一通，脸上挂不住，愤愤看着付予安，哼一鼻子，站起来离开了。
季骋盯着姑娘背影叹气，“你刚刚话说的是不是太重了？人家还是个小孩儿呢。”
付予安收拾起东西站起来，“走了。”
季骋跟上，“真不吃宵夜了？”
“你请？”
“我请就我请，跟你掏不起这个钱似的。”
出了篮球场，季骋去开车，付予安在路口等他，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下，是条微信，他打开，备注“相亲”的对话框打开，先是一句问候，接着追上一句，问他睡了吗？
他当没看见，滑出对话框点开刚弹出来的股市新闻看，网页打开，他刚扫上一眼，屏幕顶部又弹出消息提醒。
有时间见一面吗？
毕竟是姜母介绍的，放着不管，总归不是个办法，当初答应相着看看，是不想辜负姜母的一片好意，前前后后跟他提了多少次，一两次还有借口拒绝，多了，借口用完了，总得想别的法子来推诿。
介绍归介绍，合不合适还是得看他们怎么处。
思及此，他点开消息回过去，“好啊，你定时间。”
对方说好，再没了下音。
季骋正好开车停在他面前，他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目光专注于手机上的内容。
“我倒成你司机了，说吧，上哪儿吃去？”
上哪儿吃？上回跟姜望舒吃的那家大排档味道还不错，他张嘴报上地址，说完才想起来问他，“没意见吧？”
季骋“呵”了声，“什么话？那会儿上学不天天吃？我都多久没吃了，就去大排档。”
今天周五，明天都不用上班上学，大排档里人异常的多，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位置了，老板从隔壁借了桌椅，摆在路边，先上了一壶茶，忙完前面那桌才过来帮他们点菜。
付予安照着那天的原模原样又来了一遍，菜单递给季骋，季骋问他，“他们这儿小龙虾怎么样？”
“不知道。”
老板笑着自荐，“我们这小龙虾在这附近可是出了名的，您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可就没得卖了。”
季骋点了一份，又要了两瓶啤酒，奇怪的看着他，“我只记得小姜丫头不吃龙虾，怎么你现在也不吃了？”
知道她忌口，每次出去吃饭他都刻意规避，久而久之，好像就成了习惯。
“麻烦。”
他喝口茶，目光扫到隔壁桌的一对情侣，上次他跟姜望舒就坐在那个位置。
人多，东西上的有点慢，他们等了一会儿，菜慢慢上齐了，热闹有增无减，季骋声音拔高两个度问他，“小姜丫头现在住哪儿？”
“就这儿。”
“什么？”
付予安指指前面的楼，“楼上就是。”
“那正好，叫她下来，一起吃。”
付予安没说话，默默喝口酒。
季骋掏出手机给姜望舒打电话。
姜望舒已经睡了，迷迷糊糊听见电话响，摸到手机，眯缝着眼接通，“喂？”
“姜姜，出来吃宵夜啊。”
这声音有点儿熟悉，姜望舒强迫自己睁开眼，看清了来电人。
季骋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姜望舒一下醒了，“吃什么饭？”
“我们在你家楼下大排档吃饭呢。”说着又道，“我跟老付。”
“你们来这儿吃什么饭？”
“过来吃宵夜，你睡了吗？没睡就一块儿下来吃点儿吧。”
“我已经睡了。”她掖着被子，声音沙哑，“你们吃吧，我就不下去了。”
“哦。”季骋冲付予安摇摇头，对着电话那头又道，“那你明天有事儿吗？明天周末，出来放松放松。”
“明天？”她犹豫道，“明天恐怕不行。”
明天她约了房东看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差不多的，如果合适，她就开始搬了。
季骋失望的“哦”了声，又改时间，“那就后天，后天总没事了吧？”
“后天......”
“总不能还有事吧？”
姜望舒抿唇思索一阵，说没有，“那就后天吧，我能不能带个朋友？”
“当然可以，那就后天，到时候我去接你们。”
她说好，挂断电话又睡不着了，脑子里反复纠缠着各种各样的事，改来改去最后面目全非的图纸，挑来挑去，还算满意的房子，还有纠缠不休的周锐......
每一样都让她头疼，烦恼只增不减，起初那股子只身面对一切的勇气跟决心慢慢崩出了裂缝，累，不只身体累，心里也累。